些来,我最怕的是,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你为我把危险肃清,而你因此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这会让我厌弃自己,也会让我厌弃你。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
齐潋看着她,在这一刻,忽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齐绛。
哥哥也是擅自背着她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救下了她的命,但是却让她一直活在悔恨与自我厌恶中,她从前只是沉浸在失去哥哥的悲伤里,没有意识到哥哥对她的不公,但是现在,她忽然地感受到了。
是啊,代替他人做决定,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这种伤害是如此的深刻,她受伤受了八年,却一直没有想过这个事情,而甚至,因为受到哥哥的影响,她也成为了擅自去为别人做选择的人。
第66章 怕她
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 齐潋神色微黯地跪坐在那里,周身不断凝出冷气,江燃看了,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懂了没有。
齐潋这时又道:“我错了。”
“在我看来, 错了而不悔改,就不是真的知错。”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出同样的选择了。”齐潋脑中不断闪现着当年发生在战场上的事情,目光因此闪烁不定,暗含着许多的痛楚,江燃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齐潋此刻所受到的触动, 但是她感觉的出来,好像这一次阿潋是真心的。
心中轻松了许多,江燃不再压抑自己的伤势,她无力地靠到床边的柱子上, 冲齐潋抬了抬手:“你想疼死我吗?”
齐潋立刻紧张地看向江燃,漆黑的发丝因为较大的动作舞了一下, 又柔顺地垂落下去,落在齐潋大开的衣领上, 将雪白的肌肤给遮住了, 因为发丝级黑,而一闪而过的肌肤又极白, 她整个人就显得极冷清。
“你受伤了?”齐潋凑过去紧张地问了一句, 身上的那种冰冷消失无踪。江燃没有与她多话, 只是向她抬起手:“不是大伤抱我去床上。”
齐潋就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抱起, 江燃虚弱地滑倒在她胸前,枕着她的柔软,一瞬间竟有些不想从这云团一般柔软的怀抱里下去,但是齐潋这时正紧张着,她说要去床上,齐潋就很认真很快速地将她放在了床上,还给她抽了只枕头给她枕着。
这之后,齐潋马上要联系医生,江燃捂住嘴唇再次轻咳一声,制止了她:“不许叫医生来。”说着,江燃从床上坐起来,将那枕头靠在后腰,倦倦地靠坐着。
齐潋的手指停顿在光脑上,一时有些不上不下的,她觉得不该由着燃燃的性子来,但是燃燃不让她叫,她竟然也真的不敢叫。
大约是因为自己刚刚做了错事的缘故吧。
因为强行地吸收了体内所有的红色能量的缘故,江燃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伤,这种感觉就跟那次把这些力量从齐潋身体里拿出来是一样的,但是那一次她撑不住,直接昏迷了好几日,但是这一次倒只是在一开始失去了意识,后来醒过来以后,虽然她也能感受到身体内部的撕裂,却也不是很担心。
因为与此同时,也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在她体内四处游荡,它们所过之处,受到损伤的地方就被修补,这种修补当然不是很迅速的那种,但是只要身体在自我修复,江燃就不是很担心。她阻止了齐潋,静静靠在床头看着齐潋,不时咳嗽一声,唇色奇异的愈发娇艳起来。
齐潋给她那双漂亮眼眸看着,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粉色,这当然不是江燃那种病态的潮红,是江燃熟悉的薄脸皮齐潋。她略带几分兴味地把齐潋瞧着,直到女人脸上的红色愈发明显,这才睨着她问道:“刚刚有一件事没来得及想——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潋被她问的一慌,正要说些什么,江燃又问道:“你先前是不是来过门外?”
眼见她问了,虽然承认这样的事情对齐潋来说有些羞耻,但是她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即使这么羞耻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燃身上,仔细观察着江燃的伤势。
江燃明知故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进来呢?”
齐潋面露苦涩,漆黑的眸子里蓄了一层雾气,略带点委屈地把她瞧着,心想那也要她进的来呀。
以燃燃的脾气,齐潋毫不怀疑,她当时只要露了踪迹,就会被燃燃轰走,如同在庄园里那样。
想是这样想,眼见江燃还在等着她回答,齐潋心中梗了梗,闷闷道:“我担心你还生着气。”
江燃剜她一眼,明明是很凌厉的一眼,却令她自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战栗来。不知为何,齐潋总觉得今夜的燃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妖冶的风情:“原来你也知道我在生气。”
因她这句话,齐潋的眉间都染上了轻愁,她有些难过的往前走了一步,又顿在那里,态度极好地道:“我都认错了真心实意的。”
江燃眼眉一挑,还未说些什么,齐潋又立刻央道:“我知道这样的道歉很无力,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再和我冷战了,我”她略微不自在地撇开眼去,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