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时都那般恬静优雅,连翻身都不曾有。
暗夜总透着一股诱人的魅惑,昏黄的灯火忽亮忽暗,纳兰清本无睡意,为云瑾暖炉换了炭火后,却困意袭来,不觉间坐在床榻边,竟托着额头便睡着了。
许是潜意识驱使,云瑾本来睡得安稳,却忽然醒了。她看到纳兰清坐在床榻边的地上睡着了,心疼不已,她撑起身体,望着她,心中温暖又不舍。她忍不住地想要轻抚纳兰清脸,手悬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放下了。
她微微叹口气,侧身睡去。
纳兰清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云瑾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因为深爱,所以不忍逼她。
云瑾从没睡得如此安稳过,待到她醒来时,元熙和怀柔已经等候,而床榻边的纳兰清已不见人影。她甚至不知道纳兰清是何时离开的,竟睡得这般沉么?
“太后,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嗯。”
似乎一切如旧,又好似哪里不同,云瑾只觉得自己精神焕发,可心里每每想到纳兰清心头总有些隐隐痛感。她已经努力不让自己深想,却总控制不住思绪。
早膳精致,汤羹与糕点色泽明亮,云瑾知道这一定又是纳兰清所做。她是一夜未眠吗?又早早起来给自己做早膳?这份深情和用心,云瑾真的不知自己能否给与回应。
朝事近来太平,云瑾已经渐渐放手让秦煜自行处理国事,非到万不得无需经过自己。她意识里在慢慢培养他独立,能够早日亲政,否则这肩头的重担,她永远放不开。
只是奇怪,纳兰清白天总不见人,云瑾无事也未曾传召她,可每到她夜晚就寝时,她便端着安神汤准时出现了。许是夜晚的原因,云瑾不曾发现纳兰清气色不佳,风寒入骨导致身体发热,可她依旧与平时那般,体贴入微,陪着云瑾入睡。
每夜,云瑾都会在某个时辰醒来,总是在那个时候,她会偷偷的凝望纳兰清,每次都忍不住地想要触碰她,每次想到礼制道德与身份,便强压下那股冲动。
连续五日都是如此,直到第六天,云瑾发现早膳的口味有所不同,不像出自纳兰清之手。
“太后,您觉得味道如何?”怀柔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尚可。”云瑾淡淡回答,却见怀柔耷拉着脑袋,十分郁闷,“果然还是比不了阑大人。”
“这是你做的?”云瑾再看了一眼,确实美观和口味不若先前,原来不是她做的。
“虽然是奴婢做的,但这可是阑大人亲自教呢,她说若哪天她不在了,让奴婢好好伺候太后膳食。”
“好好的为何不在?”云瑾听到此话,当即拉下脸来,胃口尽无。本是无心之言,却叫她听得难过起来,是不是纳兰清总有一天会离开,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天地。
“奴婢失言了...”怀柔瞟了元熙一眼,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触动太后,只有元熙明白她只是太在乎她了,已经怕失去了吧,可若真的那害怕,就该珍惜啊。
元熙只能心里默念这些了。
总觉得纳兰清这几日不对,又瞧不出哪里不对,云瑾找不到理由传召她,只能期待晚上见她,可今天,端安神汤走进来的人却是元熙。
“怎么是你?阑清呢?”
元熙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回答。
“怎么?有什么事情,还不能给哀家知道了?”云瑾终于感觉到自己被瞒着什么事情了,与纳兰清有关。
“阑大人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伺候,本来前几日还能强撑,今日不知怎的加重了,整个人都虚弱,奴婢已经照着风寒方子给她熬了药。”
云瑾心中一疼,倏然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往后院赶去。一定是陪自己的那几日,坐在床榻边睡着导致的,这个纳兰清,真的不懂得爱惜自己。
她心里一边嗔怪一边心疼,脚步匆匆向前。
别苑里灯火微蒙,云瑾命元熙守着,自己在踏进去前想起了纳兰清出浴的场景,竟不自觉地脸红。
纳兰清从未生病如此严重过,倒没觉得自己十分虚弱,只是见自己今日脸色苍白,怕被云瑾瞧出端倪才没有去伺候。她本是卧病在床,感到口渴便去倒水,还未触碰到水壶便觉得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晃晃的却被一个人扶住。
云瑾柔软的臂弯,撑住了她的身体,她满目忧虑之色,望着纳兰清真是又气又担心。
“你也会生病吗?你平日里无所不能,今天是怎么了?”明明带着嗔怒和责备,却叫纳兰清听出了心疼和不舍,她哪里还有不舒服,见到云瑾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都一更天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你病成这样,我如何睡得着,定是前几夜受得风寒,让你去睡,你总不肯听我的。”
“你不知道看着你入睡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这小小一病算什么,我可想看着你一生呢。”纳兰清脸如白玉,只是风寒所致让嘴唇显得苍白,云瑾将她扶至床榻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纳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