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可这偏偏是她枯燥日子里的唯一快乐。
“你带我回来时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色的锦囊?”云瑾依然牵挂着夫妻结,那是她与纳兰清定情之物,万万不能丢。
“锦囊?”夜玉阑想起,抱她出轿时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脚边,但她并未注意,“那是什么?纳兰清送你的?”
“没看见便算了。”云瑾没有回答,始终面无表情,别说从她脸上看到笑意,就连半点柔和都没有。
明明是那般温柔的女人,却如此难以靠近。
“纳兰清都死了,你还这般惦记她?”
“她没死。”提到纳兰清的名字,云瑾眼眸终于亮了,却又凌厉了些许。
夜玉阑心里酸酸的,醋意大发,往云瑾跟前凑了凑,“纳兰清有什么好的,要你这般惦记?”
“她什么都好。”云瑾笃定的语气已经很刺激夜玉阑了,可她又加了一句,“至少比你好。”
“你!!”夜玉阑被噎的无言以对。
她指着云瑾的手,狠狠放下,深深呼出几口气,抚平自己后,才露出一丝笑意,“你扎起人来,真是比刀子还锋利,哼!”
夜玉阑气冲冲地走出门外,掌厨正巧端了膳食走来,向她行礼,“王爷,给太后准备的午膳好了。”
“做了什么?”她收了收脾性,却是半点笑意也没。
掌厨一身白色素衣,戴着厨帽,一看便是刚从膳房里走出。他毕恭毕敬,“按照您的吩咐,太后喜素食,白鱼去皮熬粥,桂花酿入素什锦,山楂碾碎入虾仁,可开胃。”
几道简单膳食,却是精致无比,夜玉阑特别将王府主厨请到此,为云瑾单独做饭。虽然有点生气,但见这膳食色香味俱全的样子,总算舒坦了点。
脸上生着气,心里可诚实了。只要云瑾好好的,其他都不是大事,心里被她扎几下又算什么。
“送进去吧。”夜玉阑看向木兰,道:“给我看着她,吃完。”
“是,王爷。”
碧翠通透的湖边,泛着一叶孤舟。
夜玉阑走到湖边,副将隋心将船拉靠岸边,“王爷,回府?”
“嗯。”夜玉阑像变脸似的,从离开云瑾身边开始就没有了笑意,整个人深沉严肃,哪怕是心腹隋心也不敢多问什么。
“王爷,属下刚得知一个消息。”
“是有人来寻淳仪了?”夜玉阑还是不喜欢称呼她为太后,太生疏了,即使她们之间确实不相熟。
“是,骆州地界出现了许多生面孔,且都是江湖中人,行踪隐匿,武功不弱,还试图探王府。”隋心握着浆,轻轻滑动。
波纹四起,湖如明镜,清澈见底。湖底的水草,摇曳着舟底,天空透得水面更加明净。
水底的一切,尽收眼底。
“你猜,是谁的人?”夜玉阑立于船头,纤瘦的身影映照在湖中。
隋心在禀报前,就有思考过这件事,他不敢带着疑问见夜玉阑。跟着她多年,深知这位王爷的脾性,看重办事结果,任何情况若不弄清楚来禀报便会被斥责。
他最不能容忍无脑愚蠢之人,跟在自己身边。
“如今纳兰家主失踪,清州那边自是顾不上太后。只要不是纳兰清本人到骆州,能够关注太后又能派出这么多能人的,应该只有羽国长公主了吧。”
夜玉阑挑眉望他,“算你用脑子了,凌云阁的阁主,曾经的羽国长公主,为了救下修罗门谋反的弟弟,不知跟淳仪做了什么交易。而且她是纳兰清的师妹,还是红颜知己。如果纳兰清没死,按照红海水流动向,她必然被凌云阁救走了,那来寻找淳仪下落便十分合理。”
“王爷英明!”
“哼,这样说来纳兰清也迟早会来,既然如此,本王就请君入瓮,我倒要看看她能为淳仪做到什么程度?”夜玉阑扬起颇有深意的笑容,隋心却看不懂了,他划着船桨,不觉加重了力气,“王爷,跟纳兰清为敌对骆州可没有好处。”
“本王又不是要开战,你怕什么。”夜玉阑只是忽然起了点恶趣味,她蹲坐船头,伸手拨了拨湖水,温润清凉,“淳仪的母亲是亦清羽,天苍阁大师姐,她如果知道女儿涉险会不会找来呢?”
“王爷??”隋心听到亦清羽名号便起了冷汗,他最怕主子忽然玩心大起,又要挑战各种祸事了。
亦清羽的大名已经名动天下二十几年,谁敢挑战她的威严?恐怕除了主子,没别人了。
“天苍阁创派掌门苍暮雪一生只有三个徒弟,这三个掌门候选人如果相聚一起,得是多壮观的场面。恐怕这江湖所有高手云集,也打不过她们呢,可是这世间同样还没人破解过四门阵,本王想看看她们能否做到?”
“王爷,万万不可啊,四门阵是您护身之宝啊!”隋心觉得主子不能这般去挑战天苍阁那三个女人,其中一人都能令人闻风丧胆了,何况三人齐聚呢。
简直不敢想!
“不必多说,本王自有分寸,把局布好就是。”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