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欢快地跳起了舞,妇女们挤眉弄眼推搡着把两人挤到一起,分开一点,又被挤回去……
一个青年在我旁边感叹:“真是赏心悦目,伉俪情深啊。”
“哎,晓晨,你干嘛去?”
“厕所。”
我哪里是去厕所,只想眼不见心不烦。那个画面我早有预感,可当它出现的时候,还是成功地蚕食掉我的自信,让我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落荒而逃!
我还没有逃出去多远,就听后面有人喊我:“晓晨姐姐!”
我回头,灯火处,一天不见人影的卓玛拿着花环向我跑过来:“喏,给你的。”
我接过来,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柔声问:“你怎么没送给玉女姐姐?”
“有那么多人送她,也不差我这一个。”
“那不一样,别人是别人,这是你对她的一番心意。”
卓玛想了想,看着我说:“那我更想把我的心意送给你。”
我鼻子泛酸,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辫子:“姐姐不配拥有你的心意。我来这里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觉得特别愧对你们。”
卓玛猛地摇摇头,认真说道:“晓晨姐姐对我们很好,教我们看书写字,放手机里的电影给我们看,还带我们打球、放学摘野果,给我们买好多好多的糕和糖果。半夜还总给我盖被子……”她天真无邪地掰着手指头例数我种种的好来。原来,我的那些举手之劳,全部记在孩子们的心里。
可她不说还好,一说更令我觉得惭愧:“我做的这些,跟你的玉女姐姐和帅叔叔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哎对了,你为什么叫玉女姐姐还有我为姐姐,却叫他为叔叔?”
卓玛笑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因为在卓玛心中,你和玉女姐姐才是一对儿,他不是。”
谢谢,我在心里由衷地说。虽然这话是出自一个童真孩子之口,却给我这连绵数日的阴霾心情注入了一抹亮彩,给了我莫大的鼓舞。
“我真是没白疼你!”我把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可是晓晨姐姐,你可要抓点紧了。他们私下里都说玉女姐姐和帅叔叔才是一对儿。”说至此,她愤愤不平道:“我说不是,说你和玉女姐姐才是一对儿,他们就笑我,说两个女人不能做一对儿……”
我心头一黯,放她下来。问:“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说他俩郎才女貌,还说帅叔叔人特别靠谱特别好,以后玉女姐姐嫁了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是啊……我也相信他会对她很好很好。”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这么的哀伤低回,像汇聚成暗流的碎冰,漫过血脉,刺伤心头。
“晓晨姐姐你别管他们怎么说,卓玛支持你!”卓玛冰凉的小脸蛋儿紧贴上我的,安慰我道:“因为卓玛知道玉女姐姐喜欢你。”
我心中一动:“你又知道?”
“嗯。”她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那天起床,我看见她拉着你的手在睡觉。你睡得死,所以不知道。”
我心头猛跳!“你说的是真的?”
“卓玛什么时候骗过你?”卓玛皱了皱鼻子,不开心地说。
我“啪唧”一口,亲在她的小红脸蛋儿上:“我相信你!”
我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心里那只屡受打击已经瘪了的小气球,又被卓玛注满了气。
那天篝火晚会闹到了很晚,众人玩得累了,就在地上横七竖八地铺了毯子,把酒言欢,对着篝火唱歌。
我回到青年们中间,也许是心情大起大落的关系,连带着酒也喝得风生水起。后来竟不知不觉喝得多了,心口像压着块儿石头,压得我撕心裂肺地痛。越是如此,越是想用酒精麻痹这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忽略不断谈论他俩的旁人,才能不再去想,我和他,到底谁能给她幸福的答案……
后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晃悠到女神房间的,倒头便睡。
梦做得乱七八糟。
梦见女神望着我,我也望着她。
梦见我对她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梦见她对我说,不是。
梦见我对她说,你能不能忘掉曾经,我们重新在一起?
梦见她对我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做,你再给我点时间……
我说,再等,我就没勇气了啊……
……
……
一抹光亮投在我的眼皮上,我睁开眼,看见从天窗处洒下来几点斑驳的阳光。
一时浑不知自己是否仍身处梦中,只觉得一种浓重的哀怨忧伤袭来,僵坐在床动弹不得。
也不知坐了多久,才发现这房间里的摆设,还有那粗糙的书柜,是那么的眼熟,是女神的房间?
又不知坐了多久,外面依稀响起脚步声,以及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简老师让傅先生走的。”
“为什么啊?真是搞不懂。是不是两人闹别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