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摇摇欲坠的江淮河道那是力挽狂澜的。
“学生不才,这治水堵不如疏……”人卓针对自己写的这些还有些漏洞的计策作出解释。
君怀远看着人卓发光的面容,举手投足间已经初露华章,若擦去明珠上的尘土,人间英才能有几人堪拟。不由的想起秦淮曾找他单独说过的话……
“此策不错,当献与陛下。”君怀远中肯的说,并且打断人卓的长篇大论。
人卓愣了下,忙解释来意:“我眼下另有杂事,不想居功。先生门生众多,还请先生另交与合适的人,好生利用,当保河道安稳。”
君怀远皱了皱眉,他单刀直入的说:“你想要什么?”这东西给谁都是天大的好处,没有什么图谋说谁也不信。
人卓知晓君怀远的想法,却还是有些心中微涩,面对君怀远她始终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未曾有什么算计:“国泰民安。”
没想到,她倒是还记得自己的初衷。想到那夜在凭岳书涯上她说过的话,对自己无保留的信任,君怀远心中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他平静的抚平被人卓攥的皱巴巴的宣纸,像是要抚平自己心绪。
看着君怀远有默许的意思,人卓高兴的道了谢,便起身离去。
君怀远看着人卓逆光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难名的情绪,说出了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话:“我知你一路走来,艰苦非常,曾经种种皆有难言之隐,你却仍要让世人错怪了你吗?”
人卓怔住了,惘然回望。君怀远其实看的明白,两人虽道不同,心在这一刻却是相通的,若不是师徒,本该做知音。
她转回头去,撇去刹那间闪过委屈与酸涩,只干涩的说了句:“我心中自有计较,谢先生体谅。”
??? 尘缘起?选秀?
尘缘起?选秀
朝中为了变革的事吵的如火如荼,那治水良策更像是一颗炮仗,点燃了蔚兰和谢远茗两派所剩不多的耐性。
任凭朝中如何风雨,人卓这个被挤到一边的京兆尹,默默的蹲在京府衙门,偏安一隅。
给云皇选男人这种事,她真的提不起多大兴趣。她的活计,无非是拟出京畿一带适龄男子的,根据八字,名姓,背景什么的挑选一番罢了。
她一边拿着一根玉簪,挑着窗沿上落下来的槐花;一边听着各房典吏的报备,时不时嘱咐两句。
府衙办公的地方,一排忙碌,只有人卓闲闲的看着窗外,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不太懂,与其乱插手,不如交给这些在行的好好干。不过,做领导的感觉,真的好。
她端起手边的青瓷茶杯,抿了几口,便又被来人打断了。
“大人,工部郎中高蕴燕来信。”
人卓拿着工部郎中的书信,看了好一会,在这华辞丽藻,充满典故,极尽客套的奉承的长篇里,总结出几句话:“仰慕司徒大人已久,那日上朝前谈了几次话,意犹未尽,在珍馐阁请你吃个饭,好好把酒言欢。”
这个高蕴燕,就是之前和人卓打交道的,无利不起早的小人中的一个。
估摸着差不多中午了,派人备好了马车,人卓就带着凌安去了珍馐阁。
珍馐阁并非处在闹市街,而是在隔着闹市街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一块,少有行人,都是些马车轿子。整条街都是装修的极尽高雅的茶楼,锦绣庄子,古玩玉器店,看着十分气派。
人卓下了马车,一踩,脚下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用的青砖也不是凡物。这地方,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伙计恭恭敬敬的将她迎入一处雅阁,阁内有个用竹子拼成的影壁,居然还有潺潺流水顺着留下来。这雅阁看着没什么值钱东西,但是光这室内流水,就是大手笔啊。
人卓环顾一周,桌前就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高蕴燕,一个是商户模样的中年女人。两人见了她,纷纷站起来,好一番客套。尤其是高蕴燕,脸笑的跟花一样。
席间上的菜,看着简简单单,但是功夫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光这一味时鲜的凤卷野菌丝中的材料,就用了好几个鸭子,几只鸡熬成,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道功夫,鲜而不腻。别的人卓是尝不出来了,真奢侈,真腐败啊。
再喝一口清酒,酒浓度不大,带着酸甜的青梅味。
且不管人卓是真心的来吃饭的,高蕴燕把这王夫人介绍给她,是为了选秀的事。
“王夫人,膝下子嗣单薄了些,便将旁支的儿子过继了,就是个名分问题,想来也是够资格参加选秀的。”
高蕴燕拉着人卓吃了半晌,又套了不少近乎,这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来走后门的。
那王夫人紧接着高蕴燕应和道:“小人仰慕司徒大人已久,一些土仪,甚是微薄,不成敬意。”说着,她从袖子里套出一张礼单。
人卓拿过来一看,两对冰种翡翠玉镯,十匹云锦,六匹垂纱,还有京郊一些田地。老实说,当初跟着姜玄走东闯西做生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