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天知道是谁坑了她,肯定是坏事做多了。人卓趁她恍神赶紧捅上一剑,刺了她一个透心凉。
这个恶毒的女人倒在地上抽搐,人卓忍不住上去多捅了几剑,人卓想到被她祸害的那些人,想到那些被关押的奴隶,搅得不得安生的西南边境,几剑都不得解气。做了那么些事,害了那么些人,就这么便宜的死了。身在其位,手握权势,就成了享受他人血泪,左右他人性命的资本了。
她当然知道沐王啖百姓血肉,有不少人跟着喝了汤,得了不少好处。可官场之人际脉络,错综复杂,要掀是要掀起一片的。捅死个王爷,已经不得了了,这个盛王朝,她还不能掀翻了。
人卓憋着一口闷气,悄悄的溜了。回越州府衙,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人卓心情不好,温蜀心情就更差了,很快她就找了上来,爆吼一声:“落人卓!你干的好事!”
“温大人不好好查抄沐王府罪证,稳住人心,跑来吓唬我做甚。”人卓靠在椅背上,神色轻松自然,和温蜀形成鲜明对比。
“他可是个王爷!犯了罪自有陛下定夺,你怎么能罔顾律法人伦直接杀了?”
“谁说是我杀的,那沐王做贼心虚负隅顽抗,兵荒马乱的不小心被谁砍了几刀,那也很正常嘛。”人卓显然不打算承认了。
温蜀显然是被人卓的无耻震惊了,她噎住了,脸几乎憋成了酱紫色。
温蜀办这一趟差,简直要气死了,麻烦缠身。清水阁的烂摊子本就焦头烂额,还死了个王爷。不知道被问责了多少遍,处理了多少事才得以脱身。
人卓随着差役们清点赃物,安置那些被拐卖的人,安抚被殃及到的百姓,为无辜被陷害的人沉冤得雪。
曾经人卓任职的闽川县漕帮那伙人,早被清水阁挤压的出不了头,眼看越州府处理了一堆清水阁的漕运,高兴的像过年,各种打听内幕,传得神乎其神。
盘亘越州多年无法无天的清水阁就这么一朝覆灭了,越州人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待人卓偷偷摸摸的回去,又装模作样的上了几道折子,想起闽川的事了,请求云皇让利于民,派遣官员加强越州的律法管理,恢复民生。
温蜀是很想告上人卓一状的,等她忙过劲来,院里却抬进来一顶万民伞,百姓称道温蜀的能干,雷厉风行,却对人卓只字未提。温蜀想到这万民伞本该有落人卓一半功劳,却不叫人知道,倒让温蜀有点不是滋味。她很不想承认落人卓那个狗官可能是个好人,但是铁面无私的温钦差手里那用来告人卓状的折子,却那么搁置了。
人卓回去后,第一眼就跑去看凤耶。还乌漆嘛黑的凌晨,人卓看着他平静的睡颜,默默的坐在了地上,头斜靠在床沿上,一身的力气都卸去了。她喃喃的说:“这么久了,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啊……”
当年进京赶考意气风发,如今时过境迁满身疲惫。起起落落,周周转转,都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裳,谁知她也曾娇弱。
人卓在地上沉沉睡去,到了早上,连着被子和凤耶都乱七八糟的堆在了地上。凤耶一脸睡意朦胧的看着人卓从被子堆里钻出来,还以为是什么惊喜。刚想扑上去腻歪一下,便被人卓从被子里揪出来。人卓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拍了拍肩膀,感慨甚多,千言万语,却觉得不提也罢。
叫下人进来伺候梳洗一番,又陪着他吃了早饭,夸他筷子勺子用的越来越好了。人卓少见有这些温柔举动,瞬间凤耶的心情上升了不少。人卓柔声安慰了他一大堆,问了他有没有吃好穿好,心情好不好,闷不闷。
甚至凤耶想出去玩都破天荒的准了,嘱咐他带好护卫,别惹事。
然后人卓临走,都走了一半了,突然想起来顾云卿跟她说的话,又折了回去。她迟疑了片刻,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沐王死了。”
凤耶靠在榻上,把玩着两个核桃,神色如常,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特殊反应。
人卓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明显脑子有问题,哪里不简单了。
于是她摇摇头走了,打算彻底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波澜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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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渐生?
——夏末以至,蒲花飞舞,也不知搅乱了谁的心绪。
中秋节前夕的帝卿府上喜气洋洋,府里的主子心情好,奴才们自然也沾了点喜气。
一匹匹的布搭在宽大的架子上,或低调沉稳,或流光溢彩,被风吹的轻轻拂起。容华满意的巡视着,摸了摸面前的布料。云青这种颜料人卓自然是不敢弄来,皇家才有那么一瓶两瓶的东西,她也有,像什么话。不过别的稀罕织法染法人卓倒是研究了一二,弄出些新鲜样子。这些布料也不常见,倒也能叫容华得意一番了。
容华心里是别提多甜蜜了,还嫌不够似的,“碰巧”叫了几个好友来喝茶。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