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走后夏如嫣倦极,虽心里仍挂着他,但还是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临近中午都还没起,外头雾江跟雨清唤了好一阵她才悠悠转醒。
她打了个呵欠,冲外面应一声又兀自合了眼,只觉浑身酥软无力,像是被抽了骨头般,双腿间那处仍热热麻麻的,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那儿铁定还红肿着。
这小子,都把她折腾成这样了今晚还要来,果真是少年郎不知分寸,平日瞧着稳重,到底才只有十八岁,到这种时候仍是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
不过么……夏如嫣抚了抚自己的唇,嘴角微微上扬,她就还喜欢这样的毛头小子。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夏如嫣觉得自己有些气力了,便坐起身想要下床去开门,谁知才刚坐起来就觉腿心一热,一股热流沿着甬道缓缓往外淌出,转眼间便将床单浸湿了一片。
“…………”
夏如嫣捂住眼,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这床单被弄成这样,她要怎么跟两个丫鬟解释?
最终她只得将衣服披上开门放人进来,自己回到床上用被子捂着,对二人道:“昨晚我出了一身汗,你们叫人即刻送热水来,我要沐浴。”
雾江雨清听见她的声音就是一愣,虽说自家姑娘刚起床时声音会比平常软糯几分,可是今日听起来却格外不同,总觉得里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妩媚,直听得她二人心跳加速,雾江忙道:“那奴婢这就去唤人送水来,把姑娘待会儿可要去娘娘那边一同用午膳?”
夏如嫣原本是想去的,但想到她昨晚行了大半宿的男女之事,现在身子还乏得很,真过去恐被于贵妃瞧出什么端倪,便道:“中午就不了,等我沐浴梳洗好时辰也晚了,待会儿下午派人去同于贵妃说一声,就说我晚上过去陪她一同用膳。”
“是,姑娘。”
待雾江出去了雨清问夏如嫣:“姑娘可要现在起来?”
夏如嫣哪敢起身,只对她说:“不了,等水送来我再起,你出去候着吧,待会儿我沐浴时没叫你们不要进来。”
她坐在床榻里侧,外面纱帐都还垂着,雨清也看不清楚她此刻的模样,自然更瞧不见床上的狼藉,只觉得屋子里隐约有股极淡的味道,她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儿,待仔细去闻又好像没了。
她也没多想,替夏如嫣取了干净的里衣出来挂到架子上,没多会儿热水就送来了,雨清同其他宫人出去之后小声问雾江:“雾江,你刚才在屋子里有没有嗅到什么味儿?”
雾江愣了愣:“没有啊?是不是姑娘用的花露的味道?”
雨清摇摇头:“我觉着不是,就觉得形容不出来那种味道。”
雾江点了点她的额头:“怕是你鼻子出错了吧?好了,该去厨房那边取午膳了,姑娘睡这么一上午肯定饿了,还不快去?”
雨清也觉得自己应当是弄错了,不再多想,赶紧去办正事儿了。
夏如嫣不知道外头两个丫鬟的对话,屋子里没人后她便走到浴桶边将衣服除去,这时才看见自己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足可见昨晚某人多么忘形。
她弯了弯唇,踏入浴桶好生清洗了一番,出来后披上里衣,到镜子前确认露在外面的部分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才顾得上善后。
床单是已经不能看了,上面全是大片干涸的水渍,还有一滩她刚才弄上去的浓白之物,她脸颊发烧,迅速将床单团起来丢进浴桶里搅了几下,薄被上倒是没什么痕迹,就是皱得很,她高声唤丫鬟进来,只说因出汗弄脏了床单,叫她们把被褥一并换了,雾江看着浴桶里的床单十分不解,换床单就换床单,为何姑娘要丢进浴桶里?
不过主子的事她也不好多问,只唤宫人来将房间收拾了,接着替夏如嫣梳头挽发,不经意目光扫过夏如嫣的衣领,在她后颈的位置瞧见一个半露在衣领外的红色印记,雾江惊讶地道:“姑娘,难道殿中还有蚊子?”
夏如嫣不解,就见她指着她的后颈道:“姑娘您颈子后面被蚊虫叮了个包。”
夏如嫣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她说的包是什么,她迅速伸手捂住那儿,假装摸了两下道:“啊是吗?我都没觉得痒,那今晚你们在屋子里熏些香吧,免得再有蚊虫进来。”
她说着将衣领提上去,紧了紧腰带,为防意外又对雾江道:“头发就别挽上去了,留一半披在后面吧。”
雾江便取一半头发在后头简单束起,再簪了两只小小的发钗,取来外衫替夏如嫣披好,想了想问:“姑娘,奴婢替您擦点药膏吧?”
夏如嫣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个“包”,忙道:“不用了,反正我又不痒,你去叫厨房把饭菜送来,我就在配殿用了。”
雾江这才退了出来,夏如嫣咬着唇,耳根有些发烫,纪淮这家伙真是没个分寸,今晚一定不许他再在脖子上留痕迹了。
用过午饭后夏如嫣也不想动,就叫人把美人榻搬出来放在廊下,自己拿本书靠在上面翻阅,她翻着翻着又觉得困顿,刚想小憩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宫人们的问安,六皇子从外头兴冲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