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是要叫我亲爱的也可以。”
许弈差点被婵娟一副无辜貌骗了去。
“别这样。”他肃然道。
“又不能散步,又不能开玩笑,会不会太小气了啊?”
婵娟卖娇撒痴,许弈招架不住,便不知所措地快步离开。
之后每日,许弈便让婵娟增加半刻钟的散步活动时间,但不让她外出,婵娟绕园子走绕得无聊了,就扯着他陪。
“您放开手。”
许弈顾忌下人眼光,始终与婵娟保持距离。
“哦。”婵娟听话地放开。
“不是有婢女陪着吗?”
“我比较喜欢你陪嘛。”
婵娟原先说话柔和温婉,但自从死而复生后,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媚甜腻,许弈原本一心只挂记着庶母的健康,不以为意,但此刻才发现她连嗓音语调都变了。
这一留心,就无法不注意听。
“姨娘请自重。”
许弈觉得自己彷彿成了个先生,时不时都要提醒着庶母的行止。
“人家又没对你怎么样......”
婵娟说话时夹着点鼻音,好像糖蜜般地黏稠,在许弈耳根子留下一种酥酥软软的余韵,他在心里微微蹙眉。
原先许家的产业和中馈,这些年都是婵娟打理,许弈将帐本拿来给婵娟时,她低呼头疼,吓得他又要请郎中。
“不用不用,你把帐本拿开,我头就不疼了,从小到大啊,我数学没及格过呢。”婵娟推开了面前的帐本。
“我要接手爹的生意,您若不主持中馈,我哪里能忙得过来?”
“可是我真的看不懂帐本,不然我做家事好了,男主外,女主内。”婵娟笑嘻嘻地道。
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又不是夫妻!
许弈差点要骂婵娟狗嘴吐不出象牙,但还是忍住了,自己过去对庶母多次无礼,他早已决定要洗心革面不再犯。
“您虽是姨娘,却形同一家主母,怎能去做下人做的事?”
许弈觉得自己都要少年白头了,却只能耐心规劝。
“那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婵娟这次扯住他的衣带子玩。
“帐我让老管家管,您跟我去视察铺子吧。”
许弈只好这么说,然后从婵娟手中拉回他的衣带。
外出那日,是许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婵娟上全妆。
父亲还在时,简省朴素的婵娟多是唇上抿个胭脂作数,父亲走后,婵娟就脂粉未施,若需外出,则蒙上面纱,不曾这样施妆打扮。
婵娟本就秀丽,上妆后格外娇美动人,显得极有朝气,许弈一时间不知该将眼往哪放。
“我是第一次搭马车呢。”婵娟很兴奋地道。
一路上婵娟吱吱喳喳地问东问西,还不时撩起布帘瞧着外头。
过去仅有的几次共乘,车内往往十分安静,婵娟少言,许弈则是拉不下脸主动亲近,两人常来回路程都是沉默。
许弈虽不习惯现在的婵娟,却觉得能够说上话亦是好得多,也一一回答庶母的疑问。
行到半路,过了一个大坑,婵娟往前一颠,扑到许弈怀里,许弈当下没多想,出手便扶住了她,将她护着。
“唔,应该要做个安全带啊。”
婵娟娇甜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赶紧把她推回座位上。
柔软的触感,似有若无的馨香,都在下车时让许弈抛诸脑后。
除了嗓音与妆容,许弈也慢慢觉到,婵娟的眼角眉梢,像死水成了活水。
以前的婵娟,或是曾养家活口遗留的疲累,或是因许大爷的死而对于许弈的亏欠和退让,眼尾总是下垂而缺乏生气。
而今的婵娟,眼尾带俏,眼神多情,一双水灵媚眼象是时时在说话。
许弈尽量不去看庶母的眼。
“说话的时候为什么避开对方的眼神呢?”
婵娟刻意绕到许弈面前,对上他的眼,许弈只好哼两声敷衍过去。
“难道是我太美了,所以阿弈不敢看我?”婵娟笑问。
什么时候她对他的称呼变成了亲暱的阿弈,许弈真的想不起来,过去的庶母都是带着距离但不卑不亢地唤他“大少爷”。奇怪的是,许弈对于婵娟称他阿弈,竟然毫无反感地接受了,大概他内心早就想跟婵娟亲近,但碍于面子还有那无谓的高傲,从不曾表态。
转眼,许弈已年满十八。
就在他十八岁生辰那日,婵娟帮他办个了庆生宴,请来他的好友与平时生意往来的伙伴,弄得十分热闹。
宴会结束后,婵娟拉着他往无人的后院走,蓝天黑幕,月色极美,两人默默看了会儿。
“生日快乐,眼睛闭起来。”她说。
这三年许弈逐渐适应了大幅转变的婵娟,又与她共同管理许家家业,培养了默契和信任,许弈不疑有他,便闭上眼。
一阵温热柔软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