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血,手指撬开金风的嘴唇牙关,然后他再嘴对着嘴往里灌。
手腕不流血他就再撕开一块,足足喂进去十几大口,郁陆才停下,他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疼,他所有裸.露的没裸.露的地方,和金风一样被蛰的没一处好地方。
可是郁陆却完全感觉不到一样,他甚至把衣裳脱下来一层,包住了金风的脸,拖着金风往基地里走,马蜂一直围绕在两人身边,不停的攻击,一茬接一茬,郁陆咬着牙,一口气将金风拖到了基地屋里,拖到了厨房门口,转了这好几个弯,跟着两人的马蜂已经所剩不多。
由于马蜂只有一个蜂针,蛰了人就再没有攻击性,郁陆麻木的等几个马蜂蛰完了他,才拖着金风进了厨房,并把跟着进来的马蜂打的稀巴烂,扔出了门外。
他记忆里基地除了地库,就只有这不大的厨房没有窗户,果然这里没有变异昆虫的尸体。
郁陆把金风放在地上,又给人喂了好几口血,才终于敢抖着手去试金风的鼻息。等到他感觉到指尖细微气流的那一刻,郁陆终于抱着金风大声的嚎哭起来。
老天有眼,金风还有气,要是金风死了,他肯定要直接菜刀抹了脖子。
郁陆嚎了会,听了听金风的心脏,终于放下心瘫在地上,撕了快T恤把手腕包上,抱着金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活着的痛苦。
只有活着,才有痛苦。
郁陆身上被马蜂蛰的地方没有像金风一样肿起来,魔怔劲过去,感官回归了之后,却是一动犹如同时被几百把刀扎,郁陆摸着扎进皮肤的蜂针往出扒,好在马蜂变异后,蜂针足有松针那么大很好找,但是蜂针是弯的,拔起来并不容易。
能够着的地方郁陆都拔了,金风身上也被他翻了个遍,郁陆又撕了T恤,脱了鞋子,草草用凉水冲了血糊着的脚心,包了起来。
幸好他穿了好几层,T恤贴身,撕下几块也没什么,地上太凉了,这样一直下去不行。
郁陆把衣裳又脱下来一件,垫在金风的身底下,这才开了门去找能用的东西。
先找回来的是当时他收集物资带回来,一直没拆封的毯子,他那次回来之后,就死皮赖脸的睡在了金风的屋子,气温一直很高,大夏天的睡毯子太遭罪,就被他一只存放在他先前收拾出来的那个小破屋子里。
接着是医药箱,仓库里头成打子的春秋长袖囚衣,他刚过来的时候一只问基地有没有衣服,那兄弟几个都说没有,还要他想要什么自己去找,一直是在骗他,郁陆啐了一口,骂一句翻车死绝。
不过虽然现在的气温这种衣服穿一件不顶事,但是多穿几件也很还算凑合,郁陆身上到处都是伤,他虽然是免疫人恢复的算快,但是也很疼,他还很饿很困,又失血过多,但是他咬着牙一点点的把要用的东西都折腾进厨房。
他还拆了两个牢房的下铺过来,拼成了一个双人床,他先把金风抱到了一床被子上搁在地上,然后先把床上铺上没被变异昆虫污染到的被子,接着是干净的毯子。
把日用品都找地方放好,接着点着了平时做饭的大铁锅,烧上了水。好在他们平时总要做饭团子,备用的木材还算多。
烧水的时候,郁陆坐到地上抱着金风肿成两个大的看不出形貌的脑袋,轻轻地亲着,亲着亲着就又忍不住哭了,感谢上帝,树上掉下来的只是马蜂,只能蜇人不能吃人,否者他要是跑回来,见着金风被啃食的画面,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等水烧开,郁陆把水都舀进一个大盆,架上木头,这回开始烧干锅。
这是前世他妈妈冬天常常做的事,厨房里冬天没有火墙要上冻,为了不让土豆和白菜冻上,他妈妈就会把铁锅里的水淘干,直接烧干锅,然后大铁锅热了,就会比暖气还厉害,大面积的散热,把厨房烘的暖暖的。
果然,铁锅热的很快,屋子里温度也渐渐暖了起来,这时候盆里的水也凉的温度正好,郁陆把金风扒的干净,用温水拧了毛巾,给金风擦身子。
从头顶到脚底,郁陆把金风擦的干干净净,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把人抱上了干净的床。
金风一直在昏迷,死猪一样怎么弄都没反应,不过郁陆这会已经不慌了,只要人还有气,他就有希望。
把金风收拾干净盖好,郁陆也洗漱干净,找了个铁盆,直接淘了米放好水,就那么坐在了干锅上,既能暖屋子,还能借着铁锅的热度煮饭吃。
米粥的香气飘散在屋子里,郁陆总算艰难的背着手,把后背的蜂针都抠了出来。找了毛巾把煮熟的米粥端下来,搁在地上晾着,外头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已经过了这么久,竟然没有黑天的意思。
郁陆拿了碗,盛了米粥上头的米汤,拆了手腕用刀割了个口子,放了些血进去,先给金风嘴对着嘴喂了一碗,这才自己舀了凉水兑粥里去了烫,呼噜呼噜的喝了好几碗。
喝饱了肚子,郁陆把厨房的门用衣裳夹了,关的紧紧的,又架上了木头烧上干锅,还用铁盆又在干锅上架了一大盆清水,防止屋子里过于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