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但是我鬼差一抓一大把,不想投胎的鬼多的是,他一个不人不鬼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和他共命了,他现在不能离开我十仗远,要是不能带着他,我也没法办法再做魂使……”
“那把幽冥珠还给我,你再变回大柳树,还是半死不活的大柳树,我他妈的看你什么时候能修成人形!”
“……给,他已经是半妖了,只受阳光雨露就能活,我们不怕等,谢谢鬼王的……”
“唉唉唉,算了,你就带着他也行,不过他不可能做鬼差,半人半妖不能做地府的员工,干活也没有月钱!”
“谢鬼王。”
“混蛋都是混蛋!”
吕叶听的模模糊糊也迷迷糊糊,不过转眼的功夫,熟悉的草木香气窜进鼻子,接着嘴唇被压实,一口甘甜的液体被渡进来,吕叶下意识的下咽,甘甜划过喉咙,只一口,就奇异的抚平了他几乎要死的饥.渴。
窸窸窣窣,他被搂进了熟悉的怀抱,他心爱的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软语,“快醒过来,我想你……”
吕叶彻底清醒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耳聪目明瞬间轻灵的感觉,他就寻常一觉睡醒了一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束银灰色,不再是他记忆的灰黑,却仍旧散发着熟悉的让他魂牵梦萦的香气,摸上也是熟悉的手感。
吕叶顺着银灰色向上亲吻,抬起头时,银发的主人也正低下头,在吕叶微怔的视线里,密密实实的压上他的唇。
这一吻压上去,两人都像是被点燃了的□□,“嘭!”的一声,炸裂了一个前世今生纠缠,也炸出了一个同生共死未来。
“我睡了多久?”吕叶声音沙哑,啄着柳树精的下巴。
“两年零三个月又七天。”
“我,我变成了半妖吗?”吕叶有点忐忑,实际上他什么感觉也没有,除了这一觉之前遭了点罪,还有这一觉格外漫长之外。
“……是。”柳树精声音有些哽咽。
“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对吗?”
“对。”柳树精搂紧了他心爱的小男孩,“永远在一起。”
吕叶终于笑了,像他重生的回来的那天,笑的一样傻气又开怀,半晌,吕叶收了笑,抚摸着柳树精的银白色头发和俊美面孔上一半树皮一样的脸。
“你变丑了。”吕叶说。
柳树精一僵,马上伸手捂住了脸,他精血消过渡,私自篡改凡人命格,又遭了天雷,被雷火擦到了脸,是一辈子也无法恢复的……他想张嘴说,他其实还能变成别的样子,他的发力还在。
但是嘴刚张开,就被吕叶按住了,手也被吕叶扯了下来,吕叶什么都没问,这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没有代价的,得到的越多代价就会越大,不是他就会是柳树精,天道向来公平。
他只是轻轻的亲吻柳树精显了原型的脸,把他的心里话告诉给他的爱人。
“不过没关系,我其实最初想象中,你就是这个样子。”甚至比这样还要丑,要老。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永远爱你。”
像你爱我一样。
吕叶变成了半妖,他仍旧没有法力,没有洗精伐髓,也没有变得漂亮年轻,连手上的老茧子还在,他只是停滞了生长,不会在衰老下去。
他不能再吃人类的东西,吃了会吐,也不能像一颗真正的树那样,扎根在看起来非常可口的土壤里,他打不过一只刚刚往生的新鬼,也永世无法再入轮回。
他甚至要依靠柳树精的渡给他精气,才能正常的生活。柳树精对他来说,不再只是一个爱人,还是他活命的源泉,生的本能促使他对柳树精迷恋和依赖,达到了一种病态,一种巅峰,但是他对此喜闻乐见。
还出现了一个十分严重又甜蜜的后遗症,那就是他将永远也离不开柳树精十仗。
地府里渐渐无鬼不知无鬼不晓,和青枝鬼君整天腻在一块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小弱鸡,是青枝鬼君的心尖肉掌中宝,正引着魂,吱哇乱叫的引渡船上,心尖宝要撅个嘴,他就要暂停引渡船,亲到心肝儿满意为止。
无故就停船,下船舱去鬼混的事,更是屡见不鲜,无数新鬼投胎转世的路上,被狗粮塞的鬼脸扭曲,俩大老爷们腻乎起来,这世界上就没谁了,真的。
为此事,鬼王三翻四次通报批评,奈何鬼君不是随便就能开除的,主要是开除了没人干,所以半路拉着小情儿腻乎什么的……不耽搁轮回的时间,鬼王也就说说拉倒。
引渡船上又一阵此起彼伏咒骂声,船头上,引魂使又搂着他的心肝亲上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