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太大声。
覃溱静静地注视着他,靠在桌子旁擦头发,丝毫没有要打破尴尬的意思。
最后,还是叶澜先忍不住了,他强迫自己看向覃溱的双眼,努力保持着平静:“要睡了吗?”
“嗯。”覃溱随手把浴巾搭在椅靠上,缓步走到他面前。
叶澜咽了咽口水:“你、你要睡哪边?”
“哪边都行。”覃溱说着,俯下身子贴在他耳边,炙热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耳朵,“在那之前,先做一件事。”
叶澜的脸“轰”得一下子烧红了。
覃溱低声笑了笑,侧头吻他的眼睑。叶澜下意识闭上眼睛,覃溱顺势压下来,两具身体密不透风地贴合在一起,室内的空气瞬间躁动起来。
轻柔的亲吻从眼睑顺着鼻梁一路向下,在鼻尖停了停,然后一个更温热的东西轻轻舔舐着叶澜的嘴唇。有点痒,叶澜张开唇瓣,覃溱顺利长驱直入,狂风骤雨般席卷了他的口腔。
灵巧的舌头像搅拌机,把叶澜本来就混乱的大脑彻底搅成一团混凝土。
直觉告诉他,不应该这样。眼前的甜蜜都是假象,沉溺于虚假的欢乐只会带来更痛苦的回忆。可是他顾不得了,覃溱的身体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湿气,混合着洗发水的香气,有一种迷醉的味道。
也许是用了冷水洗澡,他的肌肤像夜风般冰凉,不同于健美比赛中那种油腻腻的肌肉男,而是像泛着冷酷光泽的金属,危险又诱人。
叶澜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快要烟消云散,一吻结束,他微微喘息着,用尽最后的自制力:“我、我家没有套套……”
“没关系,”覃溱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小盒子,拿到叶澜面前晃了晃,“我带了。”
“哈?你去买的?”叶澜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覃溱下班后搬家已经很赶了,居然还有空去买了套套?
覃溱低头吻他:“上次买419套装送的。我怕吓到你,先拿出来了。”
叶澜目瞪口呆。
他一手托住叶澜的腰,舌尖则细细勾勒着叶澜的耳朵,热气从耳道钻进体内,酥掉了半边身体。
叶澜把头更深地埋进枕头,他感觉到自己被温柔地对待着。这感觉陌生又美好,是他此生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叶澜努力用浆糊般的大脑搜寻着电影里常见的酸腐桥段。
看出他的出神,覃溱托起他的下巴,口气不善地指责:“你不专心。”
“我……”叶澜脑子一热,刚想解释,房间里突然响起“砰”巨响,吓了他一跳,“什、什么!”
覃溱闷哼一声,吻了吻他的脸颊:“放松,仓鼠而已。”
叶澜费力地抬起头,果然见仓鼠球被门撞在一边,里面的火箭浣熊似乎是晕了过去。他担心地问:“不要紧吧?”
“别管它。”
火箭浣熊大概清醒了,又欢乐地在地上滚起来。也许是适应了新环境,这次它不再拘泥于桌子下面的一小块地方,而是整个房间四处乱跑。仓鼠球时不时撞击在墙壁和桌腿,为覃溱的动作加上背景音乐。
安心的重量压在身上,是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叶澜想起一种没有脚的鸟,生下来就不停地飞,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
如果你是残忍的猎手,不管是为了取我的羽毛,还是为了抓住贩卖,只要用温柔做个笼子给我歇脚,我就甘心被你囚禁。
因为一直飞一直飞,实在是太累了。
两人同时释放的那一刹那,叶澜模模糊糊听到覃溱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快感太强烈,他没有听清。
覃溱翻下来放在床上,把叶澜抱在自己胸口,平复着呼吸。叶澜的左耳贴在他胸口,砰砰的心跳声如同鼓点,强劲有力。
覃溱抚弄着他的头发,嗓音有情|欲释放后特有的沙哑:“我抱你去清理?”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换床单好了。”叶澜怕被他弄又会忍不住,抓紧时间积蓄了些许力气,跌跌撞撞地奔向浴室。
他关好浴室门,打开冷水,站在莲蓬头下。冰冷的水浇灭了身上的热度,他闭上眼睛,轻声问自己:叶澜,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等他回到床上,覃溱已经换号了床单,弄脏的床单被揉成一团扔在墙角,叶澜不敢多看。
覃溱把仓鼠放回笼子里,自己也快速地洗了一遍澡。他换了一条新内裤,还是没穿睡衣。覃溱关了灯躺在叶澜身边,贴在他唇上呢喃道:“睡吧。”
“嗯。”叶澜伸手抱住他,覃溱皱了皱眉,把他捞到怀里:“怎么这么冷?你没调高水温?”
“忘了。反正感冒了也有医生在。”叶澜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汲取着他的温度。他很轻很轻地,像哀求一般地问:“现在,我在你心里占多少份额?”
覃溱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的嘴唇移到叶澜的额头上,声音染上了笑意。
他说:“61.8%吧。”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