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本王果然小瞧你了。”忽然一纵身,越至江白身前,一掌拍出。
此时江白已是强弩之末,眼见水祈苏这一掌缓缓拍向自己胸前,竟抬不起手抵挡,当下心中微叹一口气,闭目待死。
只觉身后一阵温暖气息,已靠在人身上。那人伸手从江白腋下穿过,食指点向水祈苏掌心,水祈苏手掌一翻,变掌为指,亦点将过来,两人在空中虚点数下,进退相合,竟好似拆招喂招一般纯熟。
只听那人叹道:“这门功夫,皇叔练过,本宫亦练过。倒不知谁更胜一筹?”
此时小金亦揉身上前,持剑在手,遥遥指向水祈苏。
水祈苏冷冷一笑,道:“皇贤侄好厉害的功夫。”忽然抽身后退,左手一挥,远处卫兵拉弓竖箭,指向水晟澈、江白、小金三人。
水祈苏道:“倒不知,皇贤侄这功夫可能抵挡那万箭齐发。”
水晟澈沉默不语,心知虽说没有万箭,但也决难抵挡。
江白勉强提气,道:“安王殿下在这里费了许多时间,也不怕耽误了正事?”
水祈苏笑道:“正是趁本王那好侄儿逼宫篡位之时,先把你们除了,也好安心去继承皇位。”
江白心念一闪,顿时明白了。水祈苏没了宁王与京兆尹支持,毕竟不敢冒险,反而教唆水晟渊逼宫篡位,若是水晟渊成功了,安王正好打着勤王的旗号收拾掉水晟渊,稳坐皇位。若是水晟渊失败了,反正他一直在安王府,此事与他无关,自然撇的干干净净。至于谋害太子水晟澈一罪,无论水晟渊成败与否,这个黑锅是背定了,反正几日前水晟渊方派人刺杀太子,这本是事实,再要捏造些证据也不难。
水祈苏道:“江白,你确实聪明。看在那人的面子上,本王原是想放你一马,但毕竟还是留你不得。”冷笑数声,正要发令。忽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脚下一震,接着便看见安王府东侧一角火光冲天。
有人来报东院走水。水祈苏冷笑道:“走水,分明是有人刻意纵火。”
再要发令,传来一阵喧哗,忽然冲进来一队人马,衣甲鲜明,系青色头巾,分明是羽林卫中风队打扮。为首的是个相貌普通气质温润的青年男子,只见那人对水祈苏叩首道:“拜见安王殿下。听闻安王府走水,臣急调水龙队前来救援。安王殿下受惊了!”
竟是当朝左相。
水祈苏神色阴沉,才一着火,人就冲进来,分明是有备而来。沉声道:“劳得左相亲自前来,本王感激不敬。”
左相似是不知内情,面色如常,忽然看见水晟澈,惊道:“原来太子殿下也在这里。”又看了看江白,竟似没看见满地尸体与江白身上血迹一般,仍是神色平和的说道:“臣近日听闻太子殿下有一琴师,不逊当年李氏,安王殿下亦十分欣赏。原来今夜太子殿下是要与安王殿下共赏仙乐。只可惜这一场走水败了兴。”
水晟澈点头笑道:“左相若是有兴致,不妨改日本宫设宴,请听一曲。”
水祈苏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这左相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岂是善与的?既然带着羽林卫风队的人马,料想皇宫那头水晟渊已束手就擒。
安王这一局是败了。
(注,江白剑式取自李煜,全词如下: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尾声
众人散去,江白再难支撑,只觉得浑身经脉如针扎般疼痛,心肺间更是似火燎,张口几欲呕出鲜血。稍一定神,道:“所幸左相果然比我想的远!”
原来左相这一招,却是江白埋下的暗棋。他当时并未思及水晟渊,但左相又岂是常人,竟深谋远虑,算到了这一步。
江白步步经营,这一场危机总算化解的差不多,终于缓一口气。
水晟澈看向江白,心想:江白处处计算,又留有后招,当真了得。
忽然省起一事,问到:“当日你故意支开木爻,莫非也是早有预谋?”
江白此时神智有些昏沉,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是我匆促之中想出的主意。你贵为太子,难免有人意图不轨,我在巷中便察觉有人跟踪,故意支开木爻便是想给刺客机会,待刺客出手,我护了你的安全,也总是得了一份人情,好为将来留条退路。”
果然是处处算计,便这事,也是心存目的的。
水晟澈心中不悦,说道:“打的好算盘,只是你也不想想,我等皇族之人,这般护卫以身挡剑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本宫也不见得就会领你的人情。”
江白心下一冷,知道水晟澈已有些动怒,但仍是实话答道:“确实如此,只是于我总是多了半分好处,便是殿下不念这份人情,想到这事时有那么半分犹豫,也就多了些转机。”
水晟澈默然不语。若换了平常护卫,恐怕他连犹豫都没有。只是这为他挡去毒针软倒在他身前的人是江白,当时尚且心神俱骇,事后每每思及更是心中痛惜,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