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凤眼,低头看着他:
“你惯着,我受着,两厢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者真是忙瞎了……不过各位看官老爷放心,我肝也要肝出来(泪
☆、一报还一报
次日早晨,肖承祚拟了诏书,饶冯云珠一命,罚她一年俸禄,令她闭门思过。
喜贵将那卷轴收起来,刚想送到凌波宫,就听见蔺出尘开口:“虽说饶她一命,我却有话要和她说,不妨让蔺某代劳吧。”
喜公公不敢忤逆蔺出尘的意思,忙把那卷圣旨递到蔺出尘手上。
肖承祚看见了眼皮子一抽,问:“怎么,东掌事要和那女人算账不成?”
“你心疼?”他一撩凤眼,似笑非笑。
肖承祚叫他看得没了脾气,摆摆手,“随你去吧。”
“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只是冯云珠跋扈惯了,此番确实该给她紧紧弦。免得风言风语说后宫散漫无序,让人背后嚼了舌头。”蔺出尘说着垂下眉目,一双眼睫颤了颤。
肖承祚听他言语里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却酸涩难受,蔺出尘拼命维护着帝王尊严,又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史笔无情,终究要将他写成祸国殃民的弄臣。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垂下手看蔺出尘衣袂飘飘出了玄明宫。
“爷,爷,我说爷……”喜贵连唤三声肖承祚才回了神,茫茫然问:“怎么了?”
“时辰不早啦,该上早朝去了!”
肖承祚闻言连忙喝了口茶,心说耽搁了片刻又得听那些老臣的大悲咒,一撂杯子就前呼后拥地出了敬天门。
却说凌波宫这里,不知是蔺出尘得势,还是冯云珠本就不受人待见,冷冷清清的。
蔺出尘打门前一站,也是一阵唏嘘,谁能料到这沉浮兴废,世事无常?
东掌事今日一身玄色金线绣海水纹的袍子,束玳瑁累金带,簪着墨玉簪,雍容气派丝毫不亚肖承祚。他左手一个明黄卷轴,垂下一尺三寸长的丝绦,飘飘荡荡。
那门前的宫女自然是认得他的,心里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暗道冯云珠平日里与这东掌事最不对付,偏生显达的还是人家。这蔺出尘似笑非笑一双凤眼,叫人捉摸不透,也不知是福是祸。
“东掌事万福金安!”那管事的见状连忙跪下了,将那话说得大声,要给宫里人传个信。
蔺出尘没让她们站起来,朗声道:“冯云珠听宣!”
话音刚落就看见冯云珠小跑着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宫门前。她脸色煞白,喘着气,额角全是冷汗,头却死命地低着。
蔺出尘抖开那卷轴,将肖承祚写的东西念了一遍,等念完:“罚俸一年,闭门思过。”那女人抬起眼来,一脸不可置信,怔怔然道:“没了?”
“没了。”蔺出尘神色淡淡的,仿佛昨天是另一个人替她求的情。
冯云珠瞪着蔺出尘,半晌忽然大笑起来,“蔺出尘,谁要你说好话,谁要你施舍!你,你送给冯家那些钱,不就是为了作践冯家?你为什么要救我……”她说不下去,眼泪流了满面,嗓子也哽咽了。
蔺出尘看着她,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节,轻声道:“不是我想救你,你死不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可我见不得有人喜欢借刀杀人……冉玉真是,你也是。”
那女人愣住了,她发觉最可悲的不是蔺出尘恨她,而是蔺出尘从不将她放在心上。冯云珠方才觉得曾经所做的一切是多么荒唐可笑,她自己,在蔺出尘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蔺出尘将那圣旨放在呆若木鸡的她的手上,又忽然说:“贤妃,一报还一报,天道好轮回。你也知道你如今不比从前,能有一个莺儿,就能有燕儿、蝶儿。你曾经造的孽,终要你自己来还,还望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拂袖而去,只剩下一个孤绝的背影。
冯云珠闻言却如坠三九天里,浑身颤抖,她脑子里不停闪现人惨叫着死去的模样——有时候是那些女人,有时候是她自己。眼前一片血红,天旋地转,像有无数细小的手在拉扯。冯云珠突然惨叫一声,扔下那一卷圣旨,头也不回地冲进凌波宫里。身旁的宫女惊恐万分,慌忙去拽她,她左闪右窜,搬起一个花瓶就喊,声嘶力竭:
“你们别过来,不是我做的,你们别过来!”
那些宫女面面相觑,偏生没一个人敢靠近,只好劝她:“娘娘小心!”
那些声音和脑中的惨叫混在一起,令她头痛欲裂,冯云珠挥舞着那花瓶,头上珠花掉了满地也毫不自知。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陛下万岁,一会儿说蔺出尘可恨,疯疯癫癫,别人问话也不答。
凌波宫的大宫女见她收不住,只好让人将她绑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叫太医来治。太医见了那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心说这冯贤妃几时这样落魄过,连忙把前因后果问了清楚。一把脉,却是直摇头。那老头摸着胡子,说:“贤妃自小产后缺乏条理,气血不畅,今日大惊大怒以致心神错乱……”
“那到底有没有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