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份隐忧。戈培尔有心捧他成公众人物,这样一来,就不得不更加谨言慎行了。
和旁人坐在沙发上刚说了几句,便有人过来,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死对头,赫斯上校。
“恭喜你啊,这个位置我可是努力了很久,没想到却被你轻松夺去。看来首领们还是比较偏爱你。”
弗雷德笑着和他握了把手,道,“我这是推脱不掉,如果可以,还真想和你换换。”
“瞧你说的,倒好像是他们逼你似的。”赫斯哈哈笑了一声。
“为帝国效力是荣幸,怎么能用逼迫这个字?”
“算我失言,该罚。”赫斯随即举高了酒杯,和他碰杯后,先干为敬。
弗雷德也跟着一口喝尽,接过对方手中的空杯交给侍者,又取过两杯红酒,递给他。
“我也敬你。”
听他这么说,赫斯问道,“敬我什么?我又没有升官。”
“上次平乱柏林的共产.党余孽你功劳不小。”
赫斯叹了一口气,道,“怎么能和你比,你老弟是有耶稣圣光照着,做什么都顺利。我呢,苦苦地追击拷问那些犯人,花了不少心神,结果……算了,不提这些扫兴的。”
他这是在埋怨自己抢了他的功劳,弗雷德听得明白却没接口,只是晃了晃酒杯,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微笑。
“这次抓到的那些犯人,有些还挺特殊的,你猜怎么着?”说道这里,赫斯停顿了下,就是想等弗雷德自动发问。谁知,他很沉得住气,始终保持缄默,于是他只好又自问自答,“这些共.党党员除了德国人,竟然还有亚洲人,让我想想是哪国人来着?啊,对了,是中国。”
在提到中国两个字时,他故意重读了一声,一双眼睛紧盯住弗雷德。
“这也正常,共.产.主义不就是提倡这一套,全世界各国人民团结起来?”弗雷德不以为然,继续稳如泰山地啜酒。
赫斯哼笑了一声,道,“确实。不过,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最好别让我捉到,否则一定要他们好看。”
弗雷德向他举了下酒杯,啥也没说。这事其实他早有耳闻,也警告过微微,不让她去学校找自己的同胞,就是这个原因。但现在赫斯提了起来,当然不会是一时兴起,八成是得到了一些什么风声。
他始终冷淡的反应让赫斯有些暴躁,皱了下眉头,正想说几句讽刺的话,但话没出口,立即回过神来。本想套对方的话,可话没套到,自己怎么反而被弗雷德弄的阵脚大乱?
赫斯一整神态,舒展开眉峰,笑道,“到时候,还希望你这位新晋的少将多加支持。”
“那是当然的,我们共同为帝国效力,不分你我。”
正好这时,吕斯正好搂着妻子和艾娜一起走了过来,见状,弗雷德起身,道,“抱歉,失陪一会儿。”
两人告别后,弗雷德便向吕斯三人走去。女士们在屋内聊天,两个大男人便抽空走到了阳台上,吕斯点起了一根烟,向上司伸出手,道,“恭喜你,头儿。”
弗雷德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掌道,“你还嫌我今天握手没握够吗?”
两人相视一笑,吕斯收回手,道,“没想到赫斯也会来恭喜你。”
“表面文章而已。”
“那倒是,好歹今天你也是主角。”吕斯呼出一口气,道,“我真好奇,你们能聊些什么?”
“提及异党派的追捕。”弗雷德眯起眼睛,瞳仁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就是去年年底的地下党造反事件?”
弗雷德点头,用玻璃杯轻轻地敲击着栏杆,“他话中有话,而且提到了中国人。”
“难道他知道林小姐的存在?”
“我猜测,充其量他只知道她的存在,还不清楚我俩的关系,所以刚才他也不过是探探口风而已。”
“那怎么办?”吕斯又抽了一口,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而且你现在又高处不胜寒,一定会有人在暗地里关注你。”
“确实很麻烦。”他晃了晃酒杯,双目中蕴含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神情。
“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啊?”吕斯眼中闪过惊讶,“没有计划,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们也做了一些部署,不是么?将来到底会怎么样,我暂时还猜不出来。套用他们中国人一句话来说,现在我们就只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吕斯知道他对东方计谋略有研究,便道,“你让我不得不承认,他们东方人千年文化聚集起的智慧确实是博大精深。”
“是的。”弗雷德淡淡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好看,是一种自信的笑,睿智同时也迷人。
“她为什么不是日本人?给她弄张日本身份,这样会好办许多。”
听吕斯这么说,弗雷德脑中立即浮现出微微气呼呼的模样,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道,“这个恐怕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