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地看着她,说:“昨晚的事,你还记得么。”
“哦。”杨昭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说:“你求婚了,我记得。”
陈铭生:“……”
陈铭生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
杨昭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不用走了。
她来到床边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说:“陈铭生,你不好意思了?”
陈铭生一只大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盖住半张脸。剩下一张嘴回杨昭的话,“没有……”
“没有?”杨昭抱着手臂,说,“那你挡着脸做什么,看我啊。”
陈铭生还当真就把手拿下来了,但两人对视一秒钟不到,陈铭生又把脸盖住了。
杨昭哼笑一声,坐到床边,说:“陈铭生,你真奇怪。”
陈铭生声音低沉地说:“怎么奇怪了。”
杨昭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刀枪不入,有时候又觉得你脸皮薄的要死。”
陈铭生说:“……是么。”
杨昭拉着陈铭生的手,把他的爪子从脸上扯了下来,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说:“昨晚你跟我求婚了,我答应了。陈铭生,我都记得。”
陈铭生的耳根红了,他坐起来,把杨昭抱住。
杨昭搂着他结实的后背,轻飘飘地说:“你要送我订婚礼物么。”
陈铭生抬起头,说:“你想要什么。”
杨昭笑了笑,说:“我开个玩笑,我不要什么。”她站起身,对陈铭生说:“真想让我开心就快点起来,去洗个澡,你越来越懒了。”
她说完,拿着包出了屋,陈铭生顺着窗外看出去,杨昭走出屋子,跟门口卖水果的大婶聊了两句,然后顺着山路慢慢地散步。
他坐在原处想了想。
订婚礼物……
杨昭在外面逛了十几分钟,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杨昭心想,他终于起床了。
后院有水声,杨昭路过门口的时候,无意地掀开门帘看了看,这一看过去,她顿时就被钉在当场了。
这间老房子没有浴室,但是有个类似农村的小浴间,转头砌起来的。也没有淋浴,只有个花洒接着一条软水管,杨昭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而陈铭生可倒好,他没有进那个浴间,直接把水管子拽出来,在院子里冲洗。
他倒是没有全脱光,下面穿着一条四角条纹短裤,长度也就刚好盖过他右腿的断肢,现在被淋得湿漉漉的,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他身体上的凹凸形状。
杨昭感觉自己手一紧,差点把门帘拽下来。她冷静了一下,把帘子合上,又把后门关好。陈铭生把花洒放到自己头上,另一只手胡乱蹭了蹭。
热水散出的蒸汽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杨昭走上前,陈铭生注意到她,抬起头来。
杨昭说:“你在干什么?”
陈铭生说:“洗澡。”
杨昭:“……”
“你就这么在外面洗?”
陈铭生抹了一把脸,说:“里面太小,还有台阶,我站不稳。”
杨昭挑眉,陈铭生笑笑,说:“反正就是冲一下,很快的。”
杨昭说:“顺便把衣服一起洗了?”
陈铭生抿了一下嘴,最后把身上冲了一遍。杨昭站在旁边看着,他左脚穿了一只塑料拖鞋,站在院子里,站得很稳。
在这深山老林里,或许人也跟着变得原始了。杨昭靠在后门上,静静地笑着,看着陈铭生在水汽中冲洗身体。
她是在帮他堵门,或者是在做些别的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洗过了澡,杨昭给陈铭生送来了换洗衣服,她把陈铭生昨天穿的衣服打了个包,放到一个大盆里,准备晚点回来洗了。
“我给你带的东西你吃了么。”杨昭说。
“吃了。”陈铭生说,“直接去白塔吧。”
“好。”
大婶给他们指路,告诉他们最近的一条道从哪穿。杨昭和陈铭生不紧不慢地走路,晃悠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到大白塔。
大白塔比菩萨顶矮一些,逛起来要轻松不少,在大白塔的院落里,喇嘛随处可见。而且这里的喇嘛像是驻扎一样,各自带着木板,长垫,铺在一面佛墙旁边,墙面前有一排藏民,正对着墙磕长头。
现在游客不是特别多,杨昭和陈铭生坐在院子门口的石栏上休息,看着那些藏民们一个一个地对着墙壁磕头。
中午的阳光温暖明亮,天空湛蓝,偶尔几片白云将天地衬得更为纯净。杨昭拉着陈铭生的手,肩膀靠在一起。
“去上面看看?”坐了一会,陈铭生对杨昭说。他指了指大白塔,离得近了,大白塔显得更为高大,朴拙丰韵的线条,简单圣洁的颜色,在塔下仰望,给人一股浑然天成的美妙感。
杨昭和陈铭生上到上面,看到白塔下面是转经圈,几百个转经筒将白塔根部围了起来。一堆僧人和游客按着顺序走着,每过一个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