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自然断掉。
朱韵不甘心,又打了一遍,这回有人接了。
那边人被硬生生从睡梦中叫醒,痛不欲生,沙哑道:“我说朱大小姐,现在几点知不知道,要死人了啊……”
朱韵脸紧紧贴着手机,“任迪,救命!”
任迪:“救个屁,你被打劫了?”
“不是,任迪……”
她语气难得这样哼哼唧唧,任迪那边终于长叹一口气,下床,随手捡起乐队成员的一件衬衫披在身上,推开阳台的门。
吹着夜风,总算精神了点。
任迪点了根烟:“说吧,李峋又怎么了。”
朱韵无言三秒,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任迪嗤笑,“你还能有什么事。”
我看起来就这么浅薄么。
“怎么,不是他的事?”
“……是。”
“说吧。”
一要说,朱韵自己反倒矫情起来,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搞心理活动,精神分裂自我分析,她从没跟人谈过这类话题,毫无经验。
没等朱韵支支吾吾出什么结果,任迪道:“他在那边又泡人了?”
好直白的开场,朱韵道:“……不是。”
“被人泡了?”
“……”
没听到朱韵的回答,任迪了然,“看来是这个了,什么样的啊?”
一个有着深厚革命情怀的人。
朱韵低头,实话实说:“一个挺好看的女生。”
“本地的?”
“应该是吧。”
“那没戏。”任迪淡然道,“李峋要能搞异地恋,他妈地球就要毁灭了。”
“是么……”
任迪哼笑一声,又道:“不过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朱韵手指头杵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戳。
“任迪,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朱韵抿了抿嘴,小声说:“女生要是先表白,会不会让人看扁啊。”
“如果是李峋,表不表白都会被看扁。”
“……”
朱韵又沉默起来,任迪道:“也是难为你了。” ?
任迪冲着夜色弹了弹烟,解释道:“李峋这人看着就不像善茬,一般人都敬而远之,能对他主动下手的女生大多都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了,像你这种……我不好形容的类型,被他吃得太死了。”
你不好形容的类型……
朱韵觉得无名的刀子一下一下地朝着自己捅过来。
任迪八卦地问:“这女的好看到什么程度,跟那个塑胶芭比柳思思比呢?”
朱韵回忆了一下,说:“不是一个类型,但我觉得没有柳思思好看。”
“这样啊,你有什么想法?”
朱韵心说我要是知道就不打电话了。
她天马行空地想起什么,说:“对了,我看到不久前的报纸报道,现在国家男女比例失衡,女生要比男生少很多,将来——”
“扯淡。”任迪毫不留情打断她。
朱韵说:“这是国家人口普查给出的数据。”
“谁查都不好使。”任迪冷冷地说,“都是假象。朱韵,我告诉你一句箴言,你听好了。”
朱韵不自觉地坐直身体。
任迪道:“不管男女比例如何,这世上,好男人永远比好女人稀少。”
此话一出,朱韵瞬间觉得身体好像被一道闪电劈中,竟有种顿悟的快感。
“所以碰到不错的就快点下手吧,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最后剩下的都是你这种。”任迪将抽完的烟熄灭,又道,“还有,别把男生想得太理想化了,我不是吓唬你,男人的意志力有时候薄弱得超乎你的想象——尤其是在有选择的时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九言劝醒迷途士,一语道破梦中人。
朱韵深呼吸,“任迪……”
“啊?”
“我去了。”
任迪哑然失笑,“都这个点了你要去哪啊?”
朱韵回神,才想起现在深更半夜,任迪笑呵呵道:“等天亮的吧,有好消息告诉我。”
“嗯。”
任迪最后安慰她道:“坏消息也没事,冲你们俩这装傻的能力,绝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完全不用担心会尴尬。”
“……”
“别有压力,李峋这混账也该有人治一治他了。”
你这样一个巴掌一个甜枣,我压力更大了啊。
朱韵思绪纷纷,脑中闪过什么念头就直接出口。
“他以前说过喜欢‘笨女人’……”
“他说的话多了,除了你们基地的正事,其他的十句里你听个一两句就行了。而且……”任迪哼笑着说,“你觉得后半夜一个人偷摸出来打情感咨询热线,是聪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