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通知,收网计划败露。恐怕D哥忠老两方都在排查内鬼,不知道陆先生这次还能不能自求多福?”
“会不会不等整治我已经命绝身亡?”
“我懂得,谎话说得多了,真是难圆,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宁远等不到陆津回答,几乎已经默认心中想法,双手合十按在膝头,目光灼灼回望。
“我们不如还是聊一聊我能帮津哥些什么,津哥又能帮我些什么。”
上午李老师用一个小时时间到底讲些什么,姚春花一句话都没有记住,甚至都没有好奇地与施妙音讨论利用寒假卸货的李老师到底生出男婴还是女婴。
回神时候,大扫除开始,她照例与同桌好友负责教室的地面清扫工作。
施妙音已经主动替她将所有课椅都搬起撂在书桌上,自己拿着笤帚在过道内清扫地上灰尘与纸屑。
冷静到看起来毫无波澜。
一寒假未见的同学们有无数闲话要讲,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边做扫除边交头接耳。周凌云年里换了一副新的金丝眼镜,到显出一点成熟优雅,乳白色的脸正挨在窗边,与几个女生一起踮起脚尖对着玻璃哈气,时不时还回头冲着弯腰扫地的施妙音笑着指指点点。
完全不忌惮有人听到,连远处姚春花都听见“情妇,小三,贱货”等刺耳字眼。
她握紧拳头只觉得脸皮发热,心脏都要跳出胸膛。“腾”的一声,胖胖身材挤倒身后课椅,三步化作两步跑到周凌云面前,一把将她手里抹布夺过来扔进脏水桶里。
水桶溅灰色水花,浇湿她脚上阿妈新做的绣花布鞋也不在意。
对面几个女生怒目而视,周凌云首先挺胸指着她大声质问:“姚春花,你发疯?!”
姚春花狠狠瞪她两秒,才蹲下去将抹布重新握在手里,闷声道:“我要擦这扇窗。”
几个女生愣住,之后又捂嘴戚戚促促地笑起来,终于肯说一句:“那就谢谢你啦。”
一边背过身子在做出不可理喻手势,扯了书包走出教室。
姚春花两只手握住水里抹布,反复揉搓几遍,几乎要把脏抹布搓烂,可是已经变成灰色的毛巾再也不肯恢复洁白如新模样。她终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脏水桶里掉进两滴亮晶晶的眼泪。
咬牙拧干抹布,她背身爬到窗台上,踮起脚尖去擦顶上面的污渍。
隔壁李老师一锁上高二办公室的大门,偷懒的同学们全都四散不见,静悄悄的教室里只剩两个女孩子还在任劳任怨的打扫卫生。
施妙音扫完地,将簸箕里的所有垃圾都倒进角落垃圾箱里,才走到窗台边,叹一口气轻轻抱住姚春花摇摇晃晃的双腿,帮她保持平衡。
姚春花手里的动作停了,脸上的眼泪又顺着肉乎乎的脸颊留下来,几滴砸在施妙音柔软的发旋上。
莹白的脸贴着好友有力的小腿,施妙音眼神顺着她脏掉的绣花鞋又移动到窗外操场上几个打篮球的男孩子身上,柔软的嘴唇上下抿了一下,才轻声说:“别哭了,我都不怕人讲。你也不要生气。”
“真正不值得。”
姚春花低头只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和一只小小的鼻尖。如果不怕人讲,为什么要露出那种受伤的眼神。就像以前她无数次被老师同学排挤时候,再恶劣也不会回嘴,总是冷冰冰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起码是骗不了她的。
她有多了解她,难道她都不清楚?
姚春花同样望向窗外那些因为进球而喜悦欢呼的少年,头脑还很简单的她,也有一瞬间的懵懂:好友的青春和纯真在这一瞬间,同对面这些简单干净的少年们一齐被斩断了。
从没有体验过温室般照料的阿音,原来是一只与她不同的荆棘鸟,在生命的分岔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一条路。
一条她完全不明白也永远不会明白的路。
哽咽着咬了咬牙,姚春花才攒足一份力气反驳:“施妙音,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决定。”
“我要同你做朋友,也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的。”
第七十六章:太太(加更两章合一)
第七十六章:太太
话毕姚春花又不停地心酸流泪,仿佛所有诸加在好友身上的复杂苦难,都与她切肤相关。尤其听到施妙音母亲早就离世消息,她更是哭得乱七八糟,鼻孔全都被鼻涕堵住。
施妙音始终保持平静,好像叙述别人故事。将她扯下台阶递过几张纸巾,自己主动跳上窗沿,两三下将玻璃擦得又透又亮。
一小时后,一瘦- -胖身影从教学楼里走出。太阳都没有方才浓烈,斜斜将两人影子拉长再度亲密地贴在一处。
姚春花-边红着眼睛啃噬从书包里掏出来的奶油三明治,补充消耗体力,一边又掰下一块好大的榛子碎巧克力递给她,眼睛盯着石板路上郁郁葱葱的绵软小草,支吾着问:“那, 那个人他有没有结婚?家中几个兄弟姐妹?”
三十出头年纪,又长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