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你看,才优秀奖!这都是你害得,叫你平时不关心小孩!我说了多少次了,小孩的教育不能松懈,现在可好,优秀,才优秀!”
“我就困了,想睡一会儿!怎么了?”
“在家不能睡?你就是没责任感,儿子的事一点都不上心!”
江鹤轩听的头疼。他拧眉,在两人身旁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去上厕所。”
忙着相互攻击和争吵的父母压根没理会儿子,江鹤轩也不管,自顾自地走了。
他按着指示牌去洗手间,见到了一个没预料到的家伙——傅云洲。
傅云洲正躲在厕所打电话,江鹤轩进来时他刚结束,一回头看见了他。
“结束了?”傅云洲指的是颁奖仪式。
江鹤轩双手插兜。“嗯。”
那时候的两人,一个十五,一个十二,大人的恩怨还未侵害两个孩子的心,也全然没有后来那些因私情而萌生的矛盾。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彼此不过是人生的过客。相差三岁,但一个初三即将升高一,一个初一即将升初二,勉强算同龄人。
零八年不是个耻于谈论理想的时代,它残留着天真无邪的气,志得意满。
“你弹得不错。”傅云洲忽然说。“第几名?”
“优秀奖。”江鹤轩说。“你弹的那场我听见了,蓝色多瑙河,很厉害……你以后是准备当演奏家?”追ベ新.更多好文+popo群:⑺⑧⑹(0)⑨⑼⑧⑼⑸
傅云洲笑笑,“不是演奏家,是文学家,但好像没法实现。”
“这样啊……”江鹤轩也笑。
“我以后可能不会弹钢琴了。”傅云洲低头,看了眼自己修长有力的手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江鹤轩敏感地觉得这可能涉及家世,没吭声。
“你呢?”傅云洲问。
“我不喜欢弹琴。”江鹤轩说。“我妈逼的。”
“是吗。”傅云洲顿了顿,眼底沉淀着复杂的落寞。“真可惜。”
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秉着礼貌的态度短暂寒暄后,挥手告别。
江鹤轩从洗手间出来,听见大堂的广播叫他赶紧去门口等候,他的父母正在找他。女声一遍遍地播报着江鹤轩的姓名,仿佛在呼唤一个没懂事的五六岁小朋友。
羞耻至极。
守在门口四处盼望的江母一见儿子,便死死揪住他的胳膊,高喊道:“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我是不是让你好好呆在旁边的,你怎么不听话!”
“我跟你说了去……”
“行了,不准顶嘴!好的没学到尽学坏的去了!”江母凶横地打断儿子的辩解。“不准有下一次!”
江鹤轩撇过头,只得说:“知道了,对不起。”
他明白自己什么错都没,但他必须说抱歉。
“好好说,为什么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了?”江母板起脸教训儿子。
“不该乱跑。”——他说了要去洗手间。
“还有呢?”
“不该上钢琴课开小差。”——他没有不认真。
江鹤轩的母亲满意地点头,她始终觉得只有自己的严厉管教才能让儿子有出息,而不是像他老爸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被嫌弃的江父正坐在大堂的台阶,休息。
好好的休息日,老婆非把他从家里拖出来看什么颁奖,哎呀啊,真是累得要命。
此时,一个穿格子裙的女人牵着女儿走上来,向江父打招呼。
“哎,师傅,我问一下,这个新开的游乐场怎么走啊?”问话的女人面容姣好,眼睛鹿似的可人,显得温顺乖巧。
江母注意到了底下,忙问:“老江,怎么回事。”
女人把遮阳伞交给女儿,自己拿手挡着酷暑的太阳快步上前问江母:“您好,我问一下新开的游乐场怎么走,准备带女儿去。”
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好看,细眉大眼,身段窈窕,看不出是个有孩子的。她女儿倒是不显眼,穿着白纱裙,背着磨损的粉色双肩包,又瘦又小。
“附近有游乐场?”江母皱眉。
“哎?我看海报上说在这儿。”女人转头,招呼起女儿。“小桐,快过来,把海报给我。”
十一岁的辛桐听闻,举着遮阳伞蹦上台阶,把攥在手里的海报递给母亲。
江母一看海报,“哎呦,你转错方向了,这是西广场,东广场在那头。”
“那这里是……”
“活动厅,办活动用的。我带儿子来参加市里面钢琴比赛的颁奖。”江鹤轩母亲说着,把那张优秀奖的奖状往怀里缩了缩,生怕对方瞧见得的是什么级别的奖。
“那真是厉害,恭喜啊。”刘佩佩笑着祝贺。
“没什么,没什么,我家孩子就随便玩玩的,”江母收到了对方的祝贺,又急忙自谦。“你们是来旅游的?”
“不是,我女儿看到了海报。”
辛桐拧着新买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