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竟同她想得截然不同!
谢姝宁愣住。
随即,马车停下。那才被立夏塞了银子的小乞儿一溜烟跑没了影,立夏则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神情阴郁地盯着马车看。
这里的巷子十分狭小,小些的马车能进,却也已是擦这墙而行,想要出去就只能穿过巷子,往另一头出去。这会谢姝宁他们的马车正好挡住了一边入口,而小乞儿便往另一头去了。
立夏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马车内,谢姝宁盯着因为车停而重新落下来遮住视线的帘子,心里有了决断,起身zhǔn bèi 往外头走。
玉紫却在这一刻察觉出了不对劲,睁大了眼睛道:“小姐难道是来见立夏的?”
心中百转千回,她一时间连半句旁的话也说不出,只放肆地拉住了谢姝宁的胳膊,不愿意叫她下去。半响,她才翕动着嘴角,挤出一句话来:“小姐去不得,外头龙蛇混杂……万一……”
“你若害怕,便留在车上等着我吧。”谢姝宁也不同她纠缠,挣脱了手臂就要掀帘往马车外走。
玉紫在后头急得跺脚,“小姐!”
话落,却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她记得自己是顶替月白来的,若是月白在,定然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谢姝宁去。她已然犹豫迟疑了,怎好真的就呆在马车上等着谢姝宁回来?这世上可没有做主子的去冲锋陷阵,做奴婢的却在后头安安稳稳等消息的道理!
这般想着,玉紫的脚已经往前迈开。
撩起车帘,自外头涌进来一股热风。
这天气,果真太热。
玉紫深吸一口气,好在自家小姐不是个真莽撞的小丫头。选的地方尚算隐蔽。马车又堵在巷子里,前头挡着个立夏,若不走近细看,旁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交谈。
她由此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那颗心就又被提了起来。
只因为她才跟着走了两步,就被谢姝宁给制止了。
谢姝宁道:“玉紫就在这等着。”
玉紫脚步凝滞,手臂还像是蝴蝶的翅膀做出振翅的mó yàng 微微抬着,她一脸不安地看向谢姝宁,恳求道:“小姐,就让奴婢跟着您吧。”
“你就在这等着吧。”可她饶是如此说了。谢姝宁也依旧没有答应。
但立夏就站在三步之外,隔得并不十分远。
玉紫没了bàn fǎ ,就只好牢牢地盯住立夏,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她紧张得厉害。
谢姝宁却似乎不以为然,端着脸走近了立夏。
“八小姐。”立夏显然认出了她。面无表情地唤了声。
其实,早在元娘出事后。立夏就鲜少在府里出没。大多时候都在外头,显得神出鬼没。谢姝宁这回能在这里将他堵住,也是花了一番工夫的,并不容易。也因此,叫谢姝宁坚定了想要将立夏收为己用的念头。
她停下前行的步伐,静静站在立夏跟前。仰着头看他。
巷子狭小,两边的墙却不低,屋檐像是南边的房舍一般,斜斜拉出来好大一块。
烈日就这样被减弱了不少。
谢姝宁面上的神情也显得多了分晦暗。
“你应该知道。我想找你。”谢姝宁正色说道。
立夏听了却笑,可眉目间的阴鸷依旧浓郁,“那八小姐也应该知道,你如今年纪虽不大,但若被人知道在外头偷偷同奴才jiàn miàn ,怕还是免不了要自毁前程。”
站在不远处的玉紫听见了,脖颈处立时黏糊糊一片,不知刹那间出了多少汗。
坐在车辕上静候的云归鹤却低着头,在他的那本簿子上胡乱画着,仿佛根本不同他们身处一地。
在场的人里,唯有谢姝宁挑起眉,虎着脸,厉声道:“大堂姐是如何死的,想必你还没有忘记,难道你心中就真的一点也不kuì jiù ?”
立夏冷冷地“哼”了一声。
谢姝宁面色沉沉地盯着他,jì xù 道:“她怀了你的孩子,可你却根本一点也不喜欢她!”
“什么?”话毕,玉紫被吓得惊呼一声,连连后退,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听到了了不得的大事,再不敢待下去,飞快地爬进了马车里,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马车外的云归鹤却抬起头来,朝着谢姝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八小姐果真是人小鬼大,小看不得。”立夏神色渐冷,“但话可不能乱说!”
谢姝宁冷笑:“我乱说?你但凡有一分欢喜她,又怎么舍得看她去死?”
立夏握紧了拳,“八小姐究竟想同奴才说什么?”
“我需要一个能帮我在外宅随意走动做事的人。”谢姝宁也不扯开话题,直截了当地就将自己的意思言明。
立夏闻言却后退一步,摇头感慨:“八小姐这记性可不大好呀,怎地便忘了奴才是二爷身边的人?”
见他后退,谢姝宁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