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郑钰铭,道谢的态度越发恭敬。刚见楚朝辉从小路拐弯处冲来时,他就大吃一惊,好高大威猛的壮士,这么高个子的大汉,他还没有看见过,等郑钰铭也跑了过来,褐衣人更加吃惊了,因为郑钰铭个子虽然比楚朝辉矮了五厘米,可郑钰铭脸色白嫩,五官俊俏,这等好模样,他走南闯北十几年都没看到过,这两人身上衣服虽然古怪,可却干干净净,衣服料子看不出好坏,可衣服布料上的颜色却均匀亮泽,不是普通平民能够拥有,褐衣人分析,这两人肯定是大世族里的子弟。因为心里这样分析了恩人的身份,楚朝辉和郑钰铭即使没有出手相助,褐衣人也不敢对两人态度不恭。
“路见不平本应该拔刀相助。”郑钰铭也来了句文文绉绉作答。
二十一世纪的穿越人和这时空的古人第一次交流很不顺利,穿越人能听懂古人的方言,而古人却对两位穿越人的话语意思没搞明白。
郑钰铭对上褐衣人茫然的神色,不由拍了一下脑门,他和楚朝辉说的都是普通话,是古时候的北部方言,而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从这些天见过的植物和动物来看,这地方绝不是京城那带位置,挺似南部地区。古时候的交通不发达,人口不太流动,身居南部的古人如何会听明白北方方言?难怪褐衣人对他们说的话是一副茫然不知模样。
郑钰铭的家乡就在吴越之地,他从小长在农村,说得一口方言,不像楚朝辉只听不能说,发觉问题结症后,郑钰铭立刻用自己家乡的方言和褐衣人交流,两种时空的方言有着很大区别,但多说几次,连比划带猜,还是能搞明白对方意思。
褐衣人是个商贩,他刚从达城卖掉一车货物返家,昨天来不及在天黑前赶回家中,就在前面一个叫后坡的小村庄住了一晚,今天一大早驾着骡车往家赶,不想在这里遇到土匪,土匪本来是要抢骡车的,不过骡子受惊失蹄,车子侧翻在路边,楚朝辉来时,那两个土匪正把他打翻在地,想把骡车扶正驾车离去。
“偶家无以为谢,这是达城所产,忘恩人笑纳!”褐衣人把从达城买来的两匹布捧到楚朝辉面前。
这褐衣人自称是偶家,两位穿越人士还以为这个中年古人名字就叫偶家,和褐衣人一番交流后,才知道‘偶家’是本地人自我称呼,和‘在下’、‘鄙人’一样是谦逊自称。这褐衣姓吴,名妏,在家排行最大,村人习惯按排行称呼,因此吴大变成褐衣人的常用名,而吴妏这个正名,只有和人正式结交时才会使用。
楚朝辉和郑钰铭不了解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正想着怎么和古人打交道,现在无意中救下吴大,就想争取吴大好感,让吴大做他们的异时空百度,对吴大酬谢的粗布匹,两人哪里会看在眼里,当即坚决推辞,坚决要做那不求回报的侠义之士。
在楚朝辉和郑钰铭的坚决推辞之下,吴大只得收回酬谢,那时的楚朝辉和郑钰铭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布匹等同于货币,一匹布,相当于一个平民家庭的两个多月生活费用,吴大一送就是两匹,等于送出他这次去达城买卖的赚头,这样的酬谢不可谓不重,吴大认为,相对比骡车被抢,送两匹布是值得的,因为一辆骡车最少需要拿十匹布才可以换到。
郑钰铭对吴大自我介绍的身世是和楚朝辉一路上编造的,宣称俩人是海外孤岛人士,跟族人乘船遇上了风暴,族人都在风暴中遇难,只有他们两人随着破船漂流到此地,现在在江边山脚搭了居所暂住,这次翻过山岭,想寻找个地方买些物品。
吴大听完两人不幸遭遇,一点都没有生出怀疑,因为群山西侧的长河最终就是通往大海,从大海顺着河口漂流到这里,并不是不可能。吴大心里同情他们的遭遇,当即邀请两位恩人跟他一起回村子,他家所在村子坐落在江边埠头,是个江河交汇口,水上船只在那里停泊多了,慢慢形成的一个村落,吴大祖辈是贵族,因罪被流放到南方,在埠头那地方落地生根,因为是获罪流放,被剥夺了祖姓,到了此地,这地方方圆百里,统称吴地,吴大的祖先就把吴当了姓氏,到吴大这辈,吴家在埠头的同姓同族还有十几家。这个村子埠口可以交换到普通日常用品。
失蹄的骡子早已自行站起,侧翻的木车被三人扶正,木车车厢是竹片所编,木车轮子大部分材料是木头,只有少部分用的是铁,比如轮轴那地方。
拉车的骡子是马骡,由母马与公驴交/配所产生的后代。具有杂种优势,体型若马,身体较大,耳朵较小,尾部的毛蓬松。这种骡子寿命长于马或驴,力气也比较大,骡车上载了三人,马骡依然走得轻松。
木头本来在背包里睡觉,被郑钰铭的一通急跑颠醒,郑钰铭跑到吴大面前时,它的小脑袋正从背包口伸出往外探看。吴大没想到背包里会有个小动物,所以当郑钰铭和楚朝辉坐上骡车,从背包里把探头探脑的木头抱到大腿上时,吴大嘴巴张成了O。
“郑壮士你怎么抱了狼崽子?”
“啊?狼崽子?”郑钰铭看了看木头,这不是狼崽,是狼狗崽,是不纯种的德牧。
“母狼会循着气味跟踪而来,还是趁早丢掉为好。”吴大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