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拿出钥匙开门,陆臻在他身后推了一下,双手贴着夏明朗的腰侧圈上去,随着他走进门里,仿佛迫不及待,却又如此温柔平稳。
“怎么了?”夏明朗想要转身,圈在腰上的力道紧了紧,打消了他这个念头,他于是抬手按住了陆臻的手背。
“夏明朗。”陆臻贴在他耳后轻轻地说。
夏明朗意外而诧异,陆臻很少叫他的名字,他一般都会叫他队长,即使在某些特别的时刻被夏明朗强制要求不许叫队长,他也会鼓着嘴保持沉默,“夏明朗”这三个字于他而言太过生疏郑重,近乎矫情。
“怎么了?”夏明朗握紧陆臻的手指。
然而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流连不去,陆臻干燥的嘴唇摩挲着他的耳朵与颈侧,一声声叫他名字,轻柔而细软,到最后连在一起分不出音节与音节的分界,像一记绵长的叹息。
夏明朗觉得心醉,旁人醉酒,他醉情。
“我喜欢你。”
叹息声微微颤了一下,停住,换了一个音调。
“我知道啊。”夏明朗笑道。
“我很喜欢你……很爱你。”
夏明朗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知道。”
陆臻收紧手臂束住他,声音哽咽:“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会这么好?”
夏明朗失笑:“你为什么要办了我?”
“我,我不知道。”
夏明朗转过身去,一头雾水地看着陆臻眼眶红透,拇指沾了他一点眼角的泪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最近老是会有些很傻的想法。”
“比如说?”
“比如说,我偶尔会很想把你叠巴叠巴揣到口袋里装起来,带在身上谁都不让看。”陆臻红着脸,非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夏明朗梗住,竟无语而凝噎,愣了一会儿无奈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张包装纸,看来还是包干果仁儿的。哎,兄弟,臻子多少钱一斤呐?”
陆臻笑起来:“卖给你就不要钱。”
“不值钱的东西就塞给我?”夏明朗故意挑眉。
陆臻却不答话,睁大眼睛看着他,目光晶亮,夏明朗忽然感慨,原来书上写的那些事是真的,心会软,会化,会醉,都是真的。
“到底怎么了?啊?”夏明朗捧住陆臻的脸,额头相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了,我一会儿想把你藏起来,一会儿想告诉全天下我爱你,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不会笑话我吧?”陆臻很着急,脸涨得通红,而眼神清澈到底,像透明的湖水。
夏明朗想,他会跌到那片湖水里去,然后把他的心捞出来,于是他叹息一声,把陆臻拉到怀里抱紧:“不知道就别想了,有什么可想的?”
“我,”陆臻抽了抽鼻子:“我是不是特可笑?”
“是的!”
陆臻挣扎起来。
“不过,我很喜欢。”
陆臻于是不动了。
花洒里流出清亮的水,蒸腾得一室氤氲,夏明朗建议说咱们两个都太脏了,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洗巴洗巴再叠起来。陆臻站在浴室门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夏明朗于是一伸手,把人拉了进去。
古铜与浅小麦色的皮肤,干净而光洁,健康的皮肤下紧绷着劲实的肌肉,夏明朗与陆臻是完全不一样的身型,然而,却是一样的优雅而有力,凝固时有雕塑一般的肌肉线条。
陆臻弯着腰让夏明朗帮他洗头,白色的泡沫沿着脸颊滑下去,抿到唇间,有微苦的味道。
他于是笑得很傻,忽然直起身,一把拉过夏明朗的脑袋,准确地贴上了嘴唇。
屏息的吻。
互相地注视着,嘴唇紧抿,只是单纯地紧贴。
温热的水冲刷着相贴的唇,从缝隙之间往下流淌,温暖而湿润。
陆臻睁大眼睛看过去,夏明朗的脸上镀着一层水膜,在浴室的灯光下闪着灿烂的金光,漆黑的瞳孔在水流的冲刷之下黑得没有止尽,连一丝闪烁的光都没有。
陆臻全身罩在水里,喉咙干涸得像是在沙漠中。
夏明朗的手臂用力收了一下,两具火热的身体跌到了一起。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
陆臻抱着夏明朗的肩膀看到窗帘的缝隙里漫进如火的红光,那是夕阳日暮。
他常常躺在这张床上看日落,他偶尔也曾幻想过与夏明朗拥抱在一起看旭日初升,清晨初起的太阳,华美而壮丽,会让人觉得年轻并且充满了力量,无所不能,会让人期待未来。
然而那总是不太可能的吧,休息日的下午是比较安全的时段,至于过夜,那就太过嚣张了一些。
夏明朗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坐起身来穿衣服:“我给你打饭,还是我们一起去食堂?”
“我要吃番茄炒蛋。”陆臻笑道。
“要是没有呢?”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