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想交谈。我们也会进这间屋子。”
阿什尔轻笑,表示不介意。隔离室的一角有全角度监视器,每面墙壁和门内芯都有防护层,上面雕刻着各类防护咒文,还在涂料和夹层里添加了不少魔法药剂。
几十分钟前的废弃博物馆地下室中,他也是被关在这种屋子里的。现在这间条件更好,有桌椅和简易床铺,角落挡板后面有马桶,桌上还贴着张纸条,起初他以为是什么咒文,但又不像,卡萝琳告诉他这是室内wifi密码。
人类施法者教怪物幻术、各类生物隐秘地生活在一起……这些人的生活方式令阿什尔倍感意外。
“哦,我知道wifi密码,人类通常很需要它。”
“你不用手机的吗?”
“只是偶尔用。”
“厉害!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恶魔。”
洛山达抱着几分瓶装水走进来,卡尔也跟在身后。年轻的血族看起来好多了,只是恐怕短期内没法用獠牙。
他们让身为人类的卡萝琳离开,锁上门,从外面监视。现在隔离室的门没法从内部打开了,只有外面人能用密码开门。
洛山达站在门口最近的一个角落,不肯到桌前来。身为人间种,他本能地不愿意距离深渊恶魔太近,反而是卡尔毫无顾忌地坐在阿什尔对面。
“刚才谢谢,我好多了。”
“没什么。你似乎之前还摄入过一点丹瑟利尔的血,这也有帮助。”
本来卡尔想尝一点点“罗瑞”的血,以辨别他究竟是人还是恶魔,谁知道才只咽下去不到五毫升,他就浑身颤抖,眼睛变红。阿什尔解释说,这是因为丹瑟利尔常年研究各种隐秘的巫术,血液蕴含着极大的诱惑力量,如果血族不慎食用,效果就像人类服用药剂过量一样。
“你说你是丹瑟利尔的学徒,”洛山达问,“那么,罗瑞·丹西就是丹瑟利尔?他是……人类吗?”
“从生物的角度来说,是人类。”
“丹瑟利尔使用了某些巫术、甚至恶魔法术续命吗?否则他怎么会从十五世纪一直活到现在?”
“确实是用了某些方法。不过现在先让我提个问题,你们,以及你们的整个机构,究竟是抱持着什么目的参与进这件事?”
洛山达还在措辞,卡尔则把手机推给阿什尔,上面是一些电子档文件。
“如果你会用手机的话,可以看看,”卡尔说,“这是近期西湾市内有关深渊恶魔的案件。这些恶魔在寻找罗瑞,有时找错了还会随意杀死无辜者。我们一直在查这件事。”
阿什尔点点头:“嗯,然后你们下一步想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
“呃,我是说,也许你能告诉我们?”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你看我长得像上帝的先知吗?”
“不像。但是你肯定知道的很多,你最好配合调查,我们这里可有很多强大的施法者和猎人……”
阿什尔用混杂着嘲讽与敌意的目光盯着卡尔,洛山达假咳两声,走到卡尔身边。
血族青年一脸无辜地回头看着他,洛山达无奈地想着,自己已经不太擅长与人谈话了(其实主因是他的朋克造型品味),而卡尔简直是灾难……现在监视器另一头的猎人们肯定都在要么扶额要么扶墙。
于是洛山达不得不努力战胜本能的不适,坐到桌子边稍稍远离阿什尔的位置。
“怎么称呼你?”向深渊种发问的同时,洛山达踩住卡尔的脚,示意换自己来说话。
阿什尔很少与人间种这样平等对话,他轻笑着,说出自己的世俗名。
“好的,阿什尔先生,”洛山达说,“我们还不能确定下一步的计划。关于深渊生物大量到来,关于罗瑞·丹西……或者说丹瑟利尔,我们现在没什么眉目。想确定下一步,就得先搞清楚眼下发生的事,而这也是我们想和你谈话的原因。”
阿什尔看向洛山达。他见过不少人间种,在深渊里,每个恶魔都嘲笑人间种,认为出生在人类世界的恶魔就好比被阉割过的雄性,柔弱又没用。
曾经他觉得,人间种恶魔与人类生活在一起,迟早会爆发大战,要么人类开始大范围猎杀恶魔,要么恶魔掌权奴役人类,可这事竟然几千年都没发生。不仅如此,现在这些生物还和血族、人类以及其他异怪坐在一辆车里,个个都喜欢捏着手机点个不停。
“我在大约九年前才来到这里,”阿什尔说,“必须承认的是,我已经很久不接触人类社会了,大约有几百年都没接触过……现在的世界格局改变了?现在人类中的圣徒与不死生物勾结成伙,猎人与怪物沆瀣一气?”
卡尔又忍不住发言,纠正他:“不是圣徒,是驱魔师。驱魔和宗教没关系,就像我们其实并不害怕十字架一样。而且,为什么猎人与黑暗生物不能合作?比如你是恶魔,我是血族,卡萝琳是人类,我们住在同一幢公寓里,这时有人在公寓楼道随地便溺、骚扰妇女、吞吃私人财产汽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