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想,他真是个坏人,往后除非他好哄,否则绝不理他了。
后来才惊觉,自己怎么敢这么拿乔?即便只是心里想想也不应当。她合该像对待姬兴一般,对他敬而远之,却在迷迷瞪瞪时流露了真实念头:她就是仗着姬旷喜欢她,所以敢娇,敢怨,最后一走了之。
谢妍被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吐一口气。
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疏娘忙碌了一天,回到里屋时早已是一身的疲累。她见丈夫背对着自己坐在小几上,曼声道:“好哥哥,替我打水去。”
容扈温声应了句,疏娘走过去,双臂缠住他的脖颈,伸手拿起案上的那册竹简,饶有兴味地问:“我看看你在做什么学问。”
容扈劈手就要来夺,却不及她,疏娘翻开那卷竹简,草草两行,就已让她变了脸色。
“……告慰先父,使暴虐伏诛,以正王道……”
她回过头,她的丈夫正以一种复杂的目光视她,眸中浓的化不开的情绪不知为何。他撩起袖子——他们相识相爱三年许,疏娘都不曾见过他褪下上衣的样子。
此时健壮的臂膀却是毕露,墨刑的涂料经过多少次洗刷也未能淡却,深深地刺了一行小字。
——“乌江令容君之子,罪人也。”
当此之时,金陵城中,阿晚正一手撑开纸伞,回首望一个弱冠年纪的男子,迟疑着问:“程郎无所不知,那你可知道我家阿姐如今安否?”
丰神俊秀的男人背坐在檐下,任由雨滴落了半襟。这位程郎,是阿晚回来的路上所遇,谪仙一样的人,偏生一双眸子无有光彩。待回了家来,谢家阿娘才惊道:“这不是程家郎君吗,可怜见的!”
原来这就是程家大郎君,她倒是听谢妍提起过。
说是程家虽为邻,内宅之中却与谢家大相径庭,谢家阿爹只得阿娘一个娘子,程老爷却娶了五六个娇妻美妾,镇日里争风吃醋,鸡飞狗跳得好不热闹。
“不知的还当他家是皇帝呢。”谢妍这么说道,那时阿晚还不晓得自己往后要结识程家之人,只是同谢妍一样,深感讶异。
却说这位程郎,自打一场高烧失了招子后,便蒙父见弃,后来不知怎么,流落街头替人算命。
龟甲“哗啦”一声散开,程惊秋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刮着一片龟甲上的旧痕。
“栋爻之凶,不可以有辅也,”年 轻男人睁眸,露出漠然无神的眼珠,“九三爻,大凶。”
阿晚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又问:“那么,那么,何以化解?”
他笑,苍白而俊秀,只是这笑意甚微。烟雨蒙蒙中雨丝随风,飘入他眼睑:“凶中藏吉,水或可以消火。”
————作者噜噜噜————
最近又要考试了……呜呜呜
程哥哥·阿晚=大忽悠·小可爱
and大家还记得被宰了的乌江令吗?
期末停更预告< 劳劳亭(H)(张秋池)|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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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停更预告
最后一门考试将在五月三十一日晚上结束,这周六到五月三十一号之间就暂停更文啦。(周六会更新一波劳劳亭)
六月一号会恢复更新_(:з∠)_
我也很想考好一点啦呜呜呜。
晚安宝贝们。
37.七月流火< 劳劳亭(H)(张秋池)|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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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七月流火
劈里啪啦的雨滴落上砖瓦屋檐,谢妍半个身子压在窗外,探手去摸顺高翘檐角而下细细的一股水流。
澄澈地在她手上四散开来,纷作雨花。因着落雨也久,屋顶上半点泥埃也无,她怅然地把手在水里晾了又放,不知是盼雨歇抑或是期许此刻永不再变。
姬旷出去后,她一个人提起笔来,正拟制定一份书表,写她家当如何步步为营,先是从江东起事,稳固江左粮商之首的位置,继而北上或向西,建成分号,打通官路。
她正写到要紧处,有人在她身后叹了好长一口气,谢妍手忙脚乱地把纸一团,背身掩住桌子。那是疏娘,幽幽地凝视着她出神。
谢妍虽与她相识多年,却莫名隐隐有些发怵,扬声轻问:“疏姐?”
外头雨骤,雷电轰鸣,一时晦暗间谢妍只能看见她干涸的嘴唇开开合合,竟听不清确切的言语。
她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什么,疏娘却倏然放开她的手,垂下眸子:“我算着日子,明后日这雨说不准就要止住,到时……到时姑娘就赶紧走吧。”
谢妍鼓了鼓小脸,听话地“哦”了一声,可她越是这样娇憨,疏娘愈不忍心直视她。
那团宣纸倒是成了夜里头的导火索,姬旷一摊开,就见她的簪花小楷草草而书,他高举着皱巴巴的宣纸,任谢妍仰头踮脚来够也摸不到,反而一手圈她到怀里。
“不许看!”她面红耳赤地喊,姬旷反而饶有兴味地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