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三爷顶多把他揍一顿完事儿,可要他忍受穗儿的白眼却是万万不能够的。
于是,鼓足了勇气,对乔景禹说道:“三爷,怪我,是我自作主张了,我怕您听到少奶奶回来的消息会心急,要是影响了病情,就不太好了……”
乔景禹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了?”
阿进低头,默然不语。
乔景禹上前抽出他手里那份报纸,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我不管这是家什么报馆,它不关张,以后你就别来见我!”
那张报纸被他揉成一团,塞进阿进的怀里,“订票!回南京!越早越好!”
“是!”阿进毫不犹豫地应道。
一旁的清婉,本还想劝慰两句什么安心养病的话,见此状况,便也不再自讨没趣,只说道:“三爷,行李我来替你准备吧……”
“谢谢。”这是乔景禹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华丽的舞池从前是她畏缩的地方,如今她却如鱼儿渴水般渴求着这个舞台。舞步的旋转,灯光的闪耀,全都能让她暂时忘了那些糟糕的记忆。
不停地跳着舞着,季沅汐从未想过自己也能跳的这么好,所有的男人都想同她舞上一曲。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想着拒绝。既然孑身一人,又何必在乎许多?只要让她能有片刻的欢愉,她就不会想再委屈自己。
只是原本为他学的舞,如今却用来满足自己交际的欲望,真是一种可怜的讽刺……
乔景禹远远望着舞池中笑意嫣然的女人,玲珑娇小的身段比从前更要有韵致,粉白的小脸也比从前更加温润。灵巧的舞步飞旋,让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充当绿叶。
什么时候跳的这么好了?他竟有种陌生的心动。
可是又突然心凉。再也不用踩着他的脚面跳了吧……
一曲舞罢,便有许多男士上前同她邀舞。只见她对他们礼貌地微笑,随后走到一位洋人面前,主动挽了他的胳膊,与他相视一笑,两人贴面亲吻了一下,相拥着步入舞池……
乔景禹眼底的血丝几乎都
要爆裂出来,当下毫无理智可言,他快步走向舞池,一把将季沅汐从那洋人怀中拉了出来!
季沅汐一怔,才看清眼前的男人,她伸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扛到了肩上!
那洋人正要上前推搡,阿进立刻执枪上前,挡在乔景禹的面前。
“Fuck off!”乔景禹叫骂道,对那洋人投出狠戾的眼神。
季沅汐趴在他身上乱踢乱打,他也全然不顾,扛着人就从围观的人群中冲了出去。
“乔景禹!你他妈混蛋!”季沅汐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几乎要咬下他肩上的一块肉来!
乔景禹紧抿唇瓣,忍下剧痛,抱着她的手却越收越紧。
季沅汐无法,只能拼命地拿拳头去砸那处的伤口。
“安分一点!”乔景禹大声冲她嚷道。
果真,她好像被威慑住了,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可不消片刻,乔景禹却听到了极细微的子弹上膛声。
“该是你要安分点!”季沅汐从手包里掏出枪,抵在他的脖颈处。
乔景禹的脚步顿了顿,刚往前迈出一步,只听耳边一阵轰鸣……
是她朝天放了一个空枪,遂又把枪重新抵到他的脖子上,“放我下来,否则同归于尽吧!”
乔景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后几个字,心里一沉,慢慢松了手。
季沅汐从他身上跳下,那把枪还横在他的脖间。
“有意思吗乔景禹?嗯?有意思吗?”她拿着枪,一步一步地把他逼进死角。
乔景禹笑笑,脸上不是故作的轻松,“还记得是谁教你用的这把枪?”
季沅汐也笑,“怎么?连枪也要讨回去了?”
只要她小声一些,他就听不见她的声音,乔景禹有些烦躁,大声地对她喊:“跟我回家!”
“家?从你选了那张离婚协议开始,你的家就不再是我的家!”季沅汐忍住眼泪,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汐儿……”他有多久没叫过这个名字,心底莫名地软了下来,“跟我回家,好不好?”
如果他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立马就说这话,该有多好?
季沅汐摇摇头,“你不过是一时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不是的,是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我听不到了,我不敢去找你……”乔景禹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她却往后退了退,离他更远了。
“不敢找我?所以找了清婉?”她只觉得他为了占有欲,真的什么谎都撒得出,“乔景禹,我们离婚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你不找我,我也无话可说。”
乔景禹心烦意乱,她说的什么,他真的听不太清。
“你看到了,我也有了新男友,法国人。还请你们不要太为难他。”
“什么男友?什么法国人?”乔景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