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时分,管家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保障环境的舒适,让我不至于受教堂石室中阴冷的侵袭。
如平日一样,我跪在皮垫上,手握念珠,开始诵读圣书经文。用机械而高深的辞藻给自己洗脑,强行忽略身体的异样和心中的烦忧。我月事刚走几日,现在用了经过葛黛瓦改良了的药物,肉体之痛得以缓和,在教堂静谧圣洁的气氛里,在忏悔室彻骨的阴凉中,真的寻得了些许平静。我沉迷于这种自我麻醉当中,不知时间流逝,直到慢慢地,意识到有什么规律性的声音扰乱了空间的寂静,一声,一声,持续不断,打断了我拨弄念珠的节奏,令我微微蹙起眉头。
贵族们虽然会花下大价钱捐下修行室,却也只是图个心安,很少会有人真来这里受苦,偶尔来了,也是假装虔诚,做做样子就赶快走人。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喧哗?
那声音一下间隔着一下,清晰尖利,响彻在空旷的石室中,仿佛被放大了几倍。我被这噪音打扰,情绪越来越烦躁,最后实在忍不了了,睁开眼,扔下念珠生闷气。
算了,今天就先回去吧。
我带着郁闷起身,整理好身上的麻袍,用厚重的粗麻头套和面纱遮住头脸,拉开木门走了出去。在迂回而幽静的走廊里,那声音又大了些,更令人在意,应该就来自于附近的某个房间。我一时起了疑,便顺着声音,静悄悄的找过去。
现在还不到傍晚,但走廊背光,还要靠火把照明,两边的石室都空荡荡的,显得气氛十分阴森。我慢慢寻找,逐渐觉得有些胆颤,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透过简陋木门上极小的窗子,往里看去,仅一眼,就吓呆了。
这间石室中空空如也,简直像个山中洞窟,仅从石墙高处那个小小的窗洞,投入一柱清淡的日光。房间中心,一个男人直接跪在黑黢黢的石头地面上,上身赤裸,手中拿着三头皮鞭,一边低声念诵忏悔词,一边毫不留情向后甩鞭,抽打自己的后背。每一鞭下去,在他宽阔而肌肉匀称的的背脊上,留下三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是自我鞭笞,在崇尚自罚的圣教中,这是最极端的苦修方式之一。 哪怕是最虔诚狂热的信徒,愿意以自笞忏悔的人也寥寥无几。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自笞者,顿时被这惊悚血腥的景象吓到,低呼着后退一大步,差点摔碰到后头的石墙,同时,房间里的鞭打声停了。
我头脸都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惊吓瞪得大大的,眼看那忏悔室的木门被推开,里面那人现出身来。这一刹那,整个回廊中的压抑,都被他容颜的润暖隽美映亮了。他一双湖绿色的眼眸,色韵深邃,波光粼粼,只一扫过我的狼狈,便马上垂头,知道吓到了我,轻声细语道了一声:“抱歉。”
我惊魂未定,看到他的脸,更是呆了,没想到刚才屋内那个残酷自罚的人,竟是路加!
在阴暗的灯火下,我包的严严实实,他没认出我来。见我被吓坏了,他也没再说什么,从一旁的地上拿起衬衫,套在身上。我傻呆呆看着他优雅的动作,脑中却想着他背后那些伤痕,忍不住哆嗦一下。而他不时已经穿好外套,走出房间,没有再讲话,仅对我点头为礼,便越过我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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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楞着,视线追随着他离开的背影,见他行动端正矫健,是军人的果敢之风,丝毫看不出现在他后背的血痕狰狞。直到他都消失一会儿了,我才反应过来,双腿还在发颤,扶着墙壁,一步一软的往出走。
教堂的修行清苦且戒食,因此我虽然早上徒步而来,但是下午时,蕾蒂都会驾车来接我。今天见我比往日早了很多出来,且脚步虚浮,蕾蒂十分担忧,听说我是被自笞者惊到了,才放下心来。
然而,我羞于启齿的是,我的异样,并不全来自于惊吓。在我脑海里,那时窥到的景象一直浮现出来,挥之不去。阴暗的石室中,路加袒露上体,身材结实,腰尤其紧瘦,宽阔的脊背上,肌肉随动作而滑动,光影相映,现出力的美感。随着鞭子的落下,完美的躯体上印上交错的红痕,残忍,却又诡异的让人兴奋,充满被凌虐的魅惑。我这些日子强行压下的淫欲,在见到他后疯狂反扑而起,下腹紧抽,两腿酸软,淫液湿哒哒的淌落,在我大腿内侧染湿一片。我又是羞愤,又是灰心,感觉这些日子的清修简直像个笑话,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去教堂自欺欺人。
然而到了次日,我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回忆重重的宅子里,还是无奈的换了装束,前往教堂。我心中羞愧,怕再撞见路加,可一天的修行结束,他也没出现。
后一日也是如此,我松了口气。没多少人像我一样有钱有闲,能天天泡在教堂中。大部分民众一周能来两次教堂就算非常虔诚了。王都那么大,大小教堂众多,他又有职责在身,怕以后再遇的机会也十分渺茫了吧。
才刚这么想着,第三天,我就又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