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瑜醒了。
身边是久违又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下,昏倒前她果然没有看错。
戚国又有哪家军队的帅旗会是顾姓呢?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咳咳……”
刚想开口,却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顾擎泽立即饮下手边的水,唇对着唇送到她口中,一气呵成,动作熟稔。
可瑜睁大眼睛,差点被水呛到,但随之嗓子也没那么干了。
“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去拿男人手中的杯子,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缠的像个粽子。
顾擎泽轻笑一声,拿着杯子喂给她喝,“起先喂你喝药喝水你都流了出来,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渡给你,做的多了,倒是习惯了。”
昏迷时他都是这样喂自己的?女子红了脸,头都快扎进杯子里了。
男人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见到我不觉得意外吗?”
女子不语。
她没想过他们再次重逢会是这样的情形,不,确切的说,她根本没想过他们会再次重逢。
嘴上总是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可真的能过去吗?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在见到他那瞬间又都如潮水般,波涛汹涌的涌了回来。
从被迫沦为泄欲的玩物,到他们兄弟对她的专宠,尤其是顾擎泽,那种慢慢渗透给她的绵绵情意,让她看不清,猜不透。
她一边羞耻自己的放荡,一边又害怕沉溺在那恍惚的情意中。
她利用假死去逃避他们,或是逃避她自己的真实内心。
但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巧合,自己昏在哪里不好,偏偏昏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用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比如……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女子目光游离向旁边,“我……我……”
见她这般支支吾吾,顾擎泽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只将她的头轻轻按在怀里。
“你若不想说便不说,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你还活着对我就是最大的惊喜,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不想逼她,若他真想知道,也大可自己去查。假如不是这次巧合救下她,她是不是永远也不想回来?
当初以为她死了,他万念俱灰。
那时才发现她在他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
可瑜松了口气。
她不知自己要如何开口,因为她在心底里对这个男人,是有一些负疚感的。
顾擎泽待她很好,他甚至说过要娶她为妻,还帮她谋划了新的身份。
可她还是逃了。
那时她觉得那顾府就像一座牢笼一样,将她向往自由的灵魂困在了里面。
而且,她无法面对自己低贱的同时和他们兄弟二人保持着那种不正常的肉体关系,她觉得羞耻。
可现在呢?她不仅接受了另外两名男子,甚至可以安然的做到和他们欢爱。
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当初所不耻的样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面对他,朋友?旧情人?亦或者……仍然是他的女人?
他的眼神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猫,什么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
头发被他轻轻挽起,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簪子插在了她发间。
可瑜抬手摸了摸,是他送给她那枚岫玉梅花簪,当初在大火中被暮歌丢掉了,没想到他居然寻了回去,还一直留着……
顾擎泽瞧了瞧,“嗯,物归原主了。”
“芙衣!你醒了!”
顾少廷一进来便见到她转醒,俊朗的面容春风满面。
可瑜看了看他,还是熟悉的英俊眉眼,除了沙场的征战将他皮肤晒的黑了些以外,眸子里也多了些成熟稳重。
她淡淡的看着他,无欢喜也无忧虑,像是意料之中一样,顾少廷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忘了,大哥和我说过的,你本名不是芙衣,我一时还没能改过来……”
“名字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我不介意。”女子淡淡道。
见她看到自己并没有多大惊喜,顾少廷心中很失落,但他很快掩饰掉了这种情绪。
他把军医配好的药放下,顾擎泽开始轻柔的拆开她手脚上的细布,为她上药。
可瑜觉得有些痛,顾少廷忙上前按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
“别怕,可能有些痛,你这手上的伤若不好好医治,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顾少廷柔声道。
可瑜没吭声,安静的看着这两个男人轻蹙眉头认真为她上药,手和脚都上完了,顾擎泽又去解她的衣衫。
她后缩了一下。
“你身上也有伤,军中没有女子,你又手脚不便,这几日,都是我亲自来做的。”
顾擎泽刻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