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又明亮。
陈星泽从包里翻出书来打发时间。
米盛醒来是在十二点左右,比Jo预期的早了很多。他迷迷糊糊来到工作室,在门口看到了靠在床头看书的少年。
米盛站了一会,被陈星泽发现了。
“你醒了?”
“这屋里进贼了?”
陈星泽面无表情,米盛轻笑两声,走过来坐到床尾。
陈星泽感觉他的状态并没有恢复多少。
“你睡得好吗?”
米盛看过来,迎着光,他的眼睛无法完全睁开。白天的米盛看起来少了分妖冶,多了分安静。陈星泽好心劝他,“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你想陪我睡?”
“你这人说话怎么……”
“嗯?”
陈星泽叹气,“没事。”
米盛懒散地笑,他摸了摸平整的床铺,真有种想要再睡一觉的冲动,他预感睡在这张床上一定会很舒服。可惜时间不允许。他工作很忙,硬挤出了休息的时间才能带这个小家伙出去玩。
“收拾一下,准备走了。”
虽然信誓旦旦说要带陈星泽玩,但米盛刚出门就卡住了,因为他想不到要去哪。
陈星泽对这行程安排感到匪夷所思。
“你都没有计划的吗?”
“转转而已,要什么计划。”
陈星泽不再寄希望于他身上,决定自食其力,他将米盛拉到阴凉处,“你先等会,我查一下。”他拿出手机查津城一日游的攻略,一边拿出笔记本摘抄。米盛叠着腿,姿态优雅地坐在一旁看,不时点评。
“鼓楼我去过,很无聊,划掉。”
“食品街也一般,都是骗外地人的。”
“这个广场太远了,不去。”
陈星泽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恼怒地瞪着米盛,将笔递给他。
“你来?”
米盛笑眯眯地看着额头上渗着汗珠的少年,不为所动。
陈星泽气哼哼地做完计划,又到路边拦车。
明明是米盛要带陈星泽出去玩,最后却演变成陈星泽忙前忙后。买票、买水、背包、拎东西,全是陈星泽一手包办,米盛全程轻装上阵。
就这样转了半天,最后他们来到位于独山路上的大教堂。因为时间比较晚,游人不多,陈星泽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欣赏建筑。在陈星泽兴致勃勃到处走动的时候,米盛就靠着墙上休息。他看着不知疲倦的陈星泽,发自内心感慨年轻真好,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
逛完教堂,天已黄昏。
米盛疲倦得快走不动了,陈星泽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去买了两支雪糕。回来的时候米盛被路旁一个拉小提琴的街头艺人吸引了。陈星泽过去将雪糕递给他,米盛轻轻舔了一下。陈星泽笑着问:“好吃吗?”
米盛点头。
陈星泽拉着米盛到旁边的椅子里坐着。
“歇一会再走。”
他看出米盛累了,有心让他多坐一会,便来到那位街头艺人面前。街头艺人刚刚演奏完一段,正在休息,忽然看到面前来了个笑容腼腆的大男孩。
陈星泽指着小提琴,“借我用用行吗?”
街头艺人爽快答应。
陈星泽架起琴,先试了试音,站定五秒沉静心情,然后一段悠扬的提琴声倾泻而出。
这首萨拉萨蒂的是小提琴独奏曲里的不朽名作,表现了居无定所的吉普赛人在饱受歧视下依旧维持着积极的生活态度。
夏夜的温热让陈星泽不需要太活动手指就能演奏出艰涩绚烂的技巧。米盛听得入迷了,他不是第一次注意到陈星泽的手,但在他演奏乐器之前,米盛仅仅是觉得那双手很漂亮。
陈星泽的技法和外形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还有人拿手机偷偷拍照。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少年闭着眼睛,无比投入。他还穿着昨晚米盛给他的旧衣服,一件廉价的白衬衫,可那认真演奏的姿态却高贵得如同教堂壁画里的圣徒。
一曲结束,大家都为他鼓掌,陈星泽这才注意到周围那么多的人。他有点脸红,将琴还给街头艺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坐回米盛身边。
米盛看着他,“你还会这个?”
陈星泽擦了擦汗,“我不止会这个。”
米盛:“还会什么?”
陈星泽少年心性起来,说:“你叫得出名字的乐器,我应该都能比划两下。”
“学了这么多?”
“专业学过的就那么几种,不过乐器这个东西一通百通,我妈会得更多,都是她教我的。”
米盛凝神看着他,半晌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
“小鬼。”
“嗯?”
“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你这蠢货的脾性,配上这种硬件条件,早晚有一天会被哪个心机小0大卸八块拆骨入腹。”
陈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