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分
具体会如何定
如何
虞晚听清楚了,一字一音听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不可置信。
她当然知道雷霆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可——
垂死挣扎。
“雷叔叔”
站在几步远外的少女绞起了衣袖,她骨架秀气,头发又厚,没有扎起来的话,一点动作,肩膀就阻不住了那青丝如瀑。
“您您说处分什么的,我没有我不懂这个”
她局促的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茫然,小心翼翼:“李傲他会怎么样呀?会罚得很重吗?会不会”声音小下去,听不见了。
这样说话
活像他会上钩似的。
雷霆盯着她。
半点不移开的,盯着她。
小姑娘并不笨——相反的,在知道虞晚就是他当时随口评价过的那个“当断则断”“干脆利落”的小姑娘时,雷霆甚至开始觉得虞晚有一种不合她阅历、完全脱出于她性格的极端理智。
对,“理智”还不够,得是“极端理智”。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太应该的。
可是雷霆的脑子里冒起的就是这样的念头,在把李傲塞回队里、折返回这儿的路上,他一边在印象里搜罗街边的甜品店蛋糕店,一边在回忆里仔细的翻出虞晚的一切。
他当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很是香艳的画面,香艳到他在一家甜品店门前停下车的时候,不得不靠在座位上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平复下身体反应,和终止“她现在就在那个屋子里,一个人,被带来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只能在这里”这个想法。
然后,直到他提着一袋子甜甜腻腻的东西,坐回车里,随手把店员塞过来的好几张这个积分卡那个优惠券丢进垃圾桶的时候,他才想起了究竟是哪里不那么对劲。
【虞晚,她没有“欲望”。】
“不会死人,”
雷霆说。
“也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怎么,正儿八经的国家军队,在你看起来像黑社会?捅刀子要人命的那种?”
他故意的!
虞晚脸一下子白了,立刻就后悔了——在这个人面前耍什么心眼呢
“没有——没有!雷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雷霆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铛”的一声响。
“你刚刚不就是想问他会不会被罚伤了弄残了搞死了吗?不是?”
虞晚大气都不敢出了。
“雷叔叔”
“这事,轻了就按无假外出说,通报批评,公开检讨,认识错误,关禁闭。重了,当逃兵处理。”
男人乌沉沉的眸子里没有情绪。
“李傲,叫我一声叔叔,我当然得照顾他,不会往重了说。所以,就只再多处理他这次额外干的两件事——偷我车,我不会说,那就没人知道,无事发生。至于你——”
虞晚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你也是,‘无事发生’吗?”
你也是,“无事发生”吗?
我也是无事发生吗?
虞晚心里的一根弦,勒到极致,这句话说得不重,但锋利得像刀,过来碰了一下,弦“嘣”的就断了。
她也是无事发生?
无事发生一直以来,她对很多事情的态度就是当它们通通都是无事发生,没所谓,随便了,怎样都行,问题不大,过去了,没事了……她没有争取过什么,没有想要过什么,有就有,来就来,没有就没有,就这样吧——她是这样的,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可,现在…这件事,她还要这样…吗……?
如果是,那么……那么……
李傲会被怎么样处分,关多久禁闭,会有什么影响,都无关紧要……她找个办法,找个…随便怎么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会有办法的对吧?反正,只要她去努力一下,反正能回去的…?
回去之后,也就当这些,是无事发生……回到原来的状态里,原来、之前她是什么样……就继续是什么样……
…
……
…不………不…不行……
不行。
不行!!
她……
她不想再回到那种…那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境地里!!
李傲…
李傲这个人的本身…可能、可能还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但是——他又怎么能“无关紧要”呢?!
他是她现在……最重要的“过往”啊!
她要放任这样的存在就这么消失掉吗?
她要这样吗?
她——
她不。
绝不。
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就这么又和她中断关联,不能。
李傲,不能。
她得想办法——想方设法的和李傲相缠,她有这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