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很淡雅,像水仙,但是她的眼睛特别清冷,像蒙着一层凉凉的水雾,她对不熟的人不怎么亲近,对身边人却特别温柔,当然有时候也很严肃,我不好好听她讲题的时候她会生气,但她生气不骂我,就看着我,看得我反而更怵,最后我只能乖乖听她的话,当然我听她的话是心甘情愿的,她怎么样我都高兴。”
他几乎是一口气地说完,没有提前打过草稿,都是深深刻在脑子里的她的模样。
钟母震惊地一时不知怎么消化,“……她是谁?”
钟父垂眸思索一番后笑了,“周末一起复习的女同学?”
“嗯。”钟蔚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唇畔也挂着笑,“不然您以为我成绩进步这么快?她带我复习教我做题,也是我努力前进的动力。”
钟父看着他,没说话,随后笑意更深地点点头,“不错,我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媳妇学习两手抓,爸爸现在有点骄傲。”
“说什么呢!”钟母听得一言难尽,连忙打了一下老不正经的钟父让他闭嘴,转而看向儿子,欲言又止,“你……你没对人家姑娘……怎么样吧?”
钟蔚摸了摸鼻子:“……想什么呢您。”
除了插进去,该做的都做了,算“怎么样”吗?
这话不敢说出口,钟母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被她知道准得上来挠他揍他。
最终,复读的事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钟蔚转头去给莹然拨了个电话,被挂了。
于是给她发微信,恶狠狠的语气。
钟蔚:出来!有事跟你说!
她没回。
钟蔚:真有事。
她还是没回。
钟蔚气得咬牙:不理我是吧?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再不出来用喇叭喊。
她终于理他了。
莹然:我在复习,什么事?
钟蔚:很重要的事,你先出来。
莹然:就微信上说吧,要赶作业,没时间出门。
钟蔚被她的冷漠伤到: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去澳洲吗?我告诉你,明天,我明天就飞悉尼,就问你能不能见最后一面?
当然是骗她的,不信她对他没有一点情分了。
也不知她作了多久天人交战的心理,隔了好久,久到钟蔚以为她真的不会理他了,才收到她的回复。
莹然:在哪?
钟蔚:快到你家了。
莹然:嗯,我下去了。
青天白日,莹然不想让来来往往进出小区的人看到,最终,两人在北门不远处一道高墙后见了面,那儿有几颗树,能挡掉灼烧的阳光,也没什么人。
莹然没特意再换衣服,身上是成套的居家服,简单的棉质t恤短裤,穿着很舒服,可心里却很不好受。
她没看钟蔚,眼睛落在地面一片树叶上,不是不想看他,是不敢看。
微信里他是说……他明天就走了,对吧?
她喉咙干涩,艰难发声:“你明天走?”
“嗯。”钟蔚始终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睛一下没眨。
“申请哪所大学?”
脑海窜过前段时间所查过的那些大学,钟蔚胡乱报了个:“新南威尔士。”
“好,一路平安。”莹然平和地说道。
钟蔚等了半晌,她再没说一个字,“没了?”
莹然这才抬头看他一眼,“什么?”
钟蔚有点恼火了,“我问你还有没有话对我说?”
莹然身体凝滞了下,缓缓摇头。
情绪一下涌上来,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钟蔚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胸口快速起伏几下,最后重重舒出几口浊气。
他上前两步,不顾女孩挣扎紧紧抱住她,双手嵌住她两只手并在身后,直至她挣脱不掉。
他埋在她细瘦的肩膀,声音闷闷出来:“最近为什么又不理我?”
莹然不说话,也不再挣扎,任他这样抱着。
两人似沉浸在这个姿势奇怪的拥抱中。
许久,胸前逐渐憋出细汗。
莹然动了动,说:“热。”
钟蔚松开一点,“你还没回答我。”
片刻,莹然叹息地闭眼,“……你要出国了。”
她只说了这句话又不再说了,她早已知道他要出国,却在此时强调一遍,意思不明不白的。
是回答他“为什么又不理他”的原因吗?
钟蔚揣测了很久,“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理我吗?”
既然已经说出口,莹然索性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得住这份感情,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
剩下的话她没再说。
话已至此,她想他应该能懂。
“所以你就要对我冷暴力分手?”这会儿钟蔚真的有点生气了。
她怎么可以单方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