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见,我只负责住。其它我不管。现在我先住在我妈那儿。
以后,这资产管理公司,你管账!你要用的所有开销,都从这家公司账上扣。关系到一切开销和入账,都不用再问我。你拿主意就是了。”(小鸟的话:一个财团,谁只要抓住了户部,谁就是实际上的老大。不要随时想着跟老板争钱、要钱。随时要想的,是怎么帮老板解决问题、承担责任。责任就意味着权力和金钱。只要事情干得漂亮、只要能帮老板把蛋糕做大,老板的权力,就会这样一点、一点地,分让给他的女人。)
华诤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手饰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哦,对了。这个送给你”
“嗯?”
付一默狐疑地把那红色的手饰盒来,打开。里面是一对镶着龙凤的大金镯子(亲们还记得这对镯子吗?)。如此符合他身分的铜臭感礼物,让付一默有点忍俊不禁。华老板的审美,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这个我不能——”
“好了,场面话我也不说了。你私下帮我这些忙,又不收佣金,就算了。但是这点薄礼,你一定要收。跟之前我跟你谈的佣金比,这对镯子,不值什么钱。
付工,你不喜欢欠人情,我也不喜欢。你要是连这点尊严都不给我,岂不是搞得我成天在向你乞讨?”
他这样说,付一默又被打中七寸。把两人的关系界定在“钱”上,确实是她的本意,所以也只得收了。
在付一默关上首饰盒的瞬间,华诤看到什么,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道:
“这是什么?”
她右手小拇指上,有那天被梁澄莹咬缺的一个小口,伤口已经变浅、结了痂。付一默刚刚一疏忽,就被他看到了,笑道:
“那天切菜的时候,被刀划到的。”
华诤狐疑道:
“你用左手切菜吗?”
“啊?”
两人之间本来隔了一把椅子的,华诤为了方便看清她的伤口,便挪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道:
“要用左手切菜,才会切到右手,对吧?你不是左撇子,右手拿刀是不会切到右小拇指的。所以,不是切菜的时候伤到的吧?你跟我说实话,是怎么伤到的?”
付一默忙把手腕从男人的虎口挣脱出来,嘿嘿笑道:
“别拉拉扯扯的!都跟你说,是去拿刀的时候,走神了,一不小心被刀子划到啦。否则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被谁咬的吗?”
华诤叹着气,慢悠悠道:
“唉,以后,你不要做饭了。我们都出来吃吧。”
好险!算是蒙混过去了吧?
这男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以后跟他说谎,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付一默擦擦额头,发现自己竟被他吓出冷汗了,强笑道:
“划个伤口就不做饭了?那吃噎到一回,以后就不吃饭了?”
华诤的目光追着女人的手指看了一会、直到她把去捡起桌上的筷子,男人才移开瞳孔,看着她的侧脸道:
“唉,付一默,你怎么三不五时地在挂彩啊?我——你是故意在报复我,是不是?”
“别自恋了!划个小口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地球得转着你转,你是太阳啊?”
付一默忙夹菜往嘴里放,道:
“别再说废话啦!我饿得不得了了,别打扰我吃饭!”
经付一默这一通梳理,一直顶在华诤头上,压得他艰于呼吸的几座大山,突然被人搬空了。真是拨云见日、如释重负。
开始他请付一默做事,只是想增加和她的交集、作为追她的手段,可她竟如此雷厉风行地超额完成任务——想老板之所想,急老板之所急。
华诤悄悄感叹,以前他离不开她,现在,他更离不开她了。
他这辈子,没救的了。
现在华诤和付一默的关系很干净。公事上,他帮她。私底下,她帮他。没拖没欠。
现在回忆高中的时候,他追她,她的嬉笑怒骂里,其实还是带有五分‘姑息养奸’‘养虎为患’的意味的。
但最近不一样,两人见面时,付一默一直非常有分寸、没有给他留什么幻想的空间。说话时,也总是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不会跟他打情骂俏。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即使你离婚了,姑奶奶也没有说,会跟你有什么发展的可能。
所以华诤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谨慎一点。他要用更多的公事私事,缠住她。一来,他分身乏术、焦头烂额,确实需要人帮忙;二来,付一默做起事来,极为较真,不会虎头蛇尾。
可是她过于专注手上的事,粗看还以为她‘精明’,细看?其实她是个小蠢蛋——事情哪有做得完的一天呢?
你解决了一个问题,永远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不做事的人是不会遇到麻烦的,只有做事的人,才会不断地遇到新麻烦。这么拼命帮他解决问题的付一默,恰恰会因为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