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床上的床单与被褥,冬天的晚上很冷,江上的客轮更冷,只好关上舱门龟缩在被子里,看港产警匪片的录像。不得不佩服姜远华与清荷啊,到底年轻一些,居然不畏寒冷在甲板上晃荡着)。
邹清荷看到了立即跑了过去,发现姐姐站在李果身后,怀里抱着一大团红红的衣服……哦,那团衣服里面应该包裹着小外甥李健勇。
“啊,姐夫、姐这么冷的天你们出来了。”看到他们,一股喜滋滋的味道涌出来。
仔细打量了下两年多不见的亲人,当了母亲的姐姐反而更加美艳了,面孔红红润润别提多娇嫩,想必婚后的生活挺如意的。至于李果,高度没增,身型加阔了,这一下娃娃脸更圆了。
“这是小勇啊。”邹清荷焦急想看小娃娃,直接用到手指去拔开遮住脸蛋的红色的绒帽。
邹秋菊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勇勇还小,不能灌风。”
临近江边空气湿冷,冬日暖阳总是姗姗来迟的。这时候,天地水白白茫茫的一色儿样,不下雨也不下雪很不痛快。
李果当了老爸,外表看来显得成熟了一些。
他看到柳下溪特别激动,两人来了一个男子汉之间的握手回抱互拍肩膀。
“行李我来拿吧。”小个子李果对大个子柳下溪道。
江南人身为东道主有着为客人做牛做马的崇高风范。
“好啊。”站在一边被行李压垮了的姜远华等待的就是这句话,立即把自己与柳逐阳的行李全推开他。离开北京那会儿,他们的行李不多,但在长沙乱买了一通之后行李的体积猛增了。
李果狂眨双眼,他只有双手哦。虽然他的小舅子早打电话过来一共会有四人,也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可是,他个子不大啊,几乎被行李压翻。
“唉。”连柳逐阳也看不过眼直摇头,拍着姜远华的后脑:“小猴子别太过份。”
“还行。”李果傻笑。
邹清荷过来解救他,扫了姜远华一腿。
姜远华撤脚就跑,一群人笑开了。
“爸在家看着火,你们到家了就有热的饭菜吃。”邹秋菊抱着儿子快乐道。
她含着笑仔细地打量着弟弟:有着白色毛毛的大翻领边深灰风衣,黑色紧身长裤紧扎在长统马靴里。象男子汉了,长高了,成熟些了,多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儒雅气质。已经不象自己熟悉的弟弟,不由得眼眶一热:弟弟成材了。
“姐,想死你们了。”邹清荷走在她身边轻声道:“爸还好吧?”
“嗯,回来就好。”邹秋菊看了看跟着丈夫走在前面的柳下溪,一如几年前高大伟昂衣着入时讲究。对于这个男人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邹清荷跟着姐姐的目光看了一下正跟李果在说话的柳下溪,便对姐姐道:“柳大哥正月初五就要上班,初三肯定要走的。个子最矮的是我同学姜远华,后面那个比我矮一点点的是三哥。柳大哥的亲哥哥。”
“哦?”邹秋菊扭过头来打量着柳逐阳:一个男人,标致得不象话的男人,在他们这个灰暗潮湿冬季的小县城不该出现的男人。身高跟弟弟差不多,可横看竖看比弟弟更为修长。精致的五官,优雅的发式被风吹起,偶尔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拂拂眼睑前的发,整个人不带半点旅途的风尘。长长的靓蓝呢料风衣没有扣上,颈上挂着一条淡黄的长绒围条,露出里面深紫的羊毛衫。裤子也是同一色的斜纹呢料,笔挺得不见折痕,脚上的黑色皮鞋发光发亮。
“任何环境只是用来衬托他的背景吧。”邹秋菊想。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以极悠闲的漫步方式的懒散地行着走,这街道这房屋便象是笼罩在轻烟里,有了一股怀旧的韵味儿。在出生生活多年的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家乡也带有诗的情韵。
感觉到邹秋菊的目光,柳逐阳抬抬眉朝她飞了一个电眼。
邹秋菊嘴一歪:这对兄弟还真性格相左,一个稳重很有力量,一个风流为人轻飘。
“让我抱抱。”跟在邹清荷旁边的姜远华对邹姐姐怀里的孩子有浓烈的兴趣。
“好啊。”邹秋菊大方地把儿子出让。
笨手笨脚的姜远华啊,接过这团大面积的红衣服,错估了重量,一时接不住双手直线下堕。幸好邹清荷手脚快,在孩子快要落地的时刻救助成功抄在手里。
可怜的还在睡眠中的小孩子突然来了一个高空降落,美梦被打扰,便惊天动地不依不挠起撤起泼来运用最有效也最原始的方式:大哭。
“那个,对不起。”姜远华好尴尬哦。摸着头,一时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邹秋菊笑了笑:“孩子得吓吓才长得健康。”真要落地,当然会心痛死,再说也不好责备客人。
邹清荷不会逗小孩子,手足无措地应付不了哭泣的小孩。
邹秋菊晃荡着双手没有接手的意愿。
走在前面的孩子他爸,心痛死了,可手上身上太多行李……
闲着也是闲着的柳逐阳好奇地凑过来,伸手拔开了罩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