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实在想不通袭击老姜的理由和目的。”
电话那一边柳下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嫉妒吧,跟偷钱栽赃是一个道理。除了这个理由我也想不出别的动机。你不用急,静下心来观察徐美兰宿舍里的同学。姜远华被人袭击应该是突发的,不是刻意要伤害他。你啊,不要单独行动让你姐夫陪着你。”
“嗯,我知道。”
“有任何新的情况打我的手提电话。至于偷袭姜远华的凶器有可能是用布或者别的东西包着的雪球。啊,对了,陈秀芝你要注意一下,还有跟徐美兰有过纠纷的三个女生。”
“凶器是雪球啊?陈秀芝或者是女生宿舍里的女生?我还以为是男人做的呢。”
“嗯,打伤人之后把雪球一丢,便找不到凶器了。你们以前也在下雪天玩过堆雪人打雪仗吧?”
“玩过。”母亲还在世上的时候玩过,雪球砸在身上非常痛。不能小看雪球,曾经也有砸昏人的例子,捏得很紧的话,其硬度跟石头差不多。
“姜远华个子不大,女生要拖动他并不难。打伤人之后藏在讲台下……这事,多半是女生做的。”
“噫,为什么?”
“作案的手法比较阴性。如果是那位单方面追求徐美兰的男同学,知道了徐美兰可能对姜远华有意,可能会冲动地先打姜远华一顿,然后出声警告要他离徐美兰远一点,不会伤了人之后把他藏起来。而大多数女性发泄情绪喜欢侧面迂回,从那件栽赃的事就可以看出来,她们喜欢玩阴的,手法也很幼稚。”
“她们讨厌徐美兰没必要对姜远华下手啊。”
“这件事很明显是临时起意的,当对方无意中看到姜远华用雪洗手的时候,伤他的念头就产生了,只能说姜远华比较倒霉吧。徐美兰个性强,她们并不容易欺负到她,白天已经发生了谄害她的事,再对付她学校肯定就会开除她们的。”
“她们?”
“不排除有同伴,你没发现地上有拖痕吧?她们这种年龄的女学生,一个人胆子很小但如果有两人以上,胆子大到可以杀人。”
邹清荷认真地想了想,从老姜的衣服上看不出有被拖过的痕迹……嗯,的确有可能疑凶在两人以上。
“一个女孩子要架起姜远华把他移到空教室并不容易,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不难了。啊,我得上班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好!”邹清荷信心百倍,他身后有柳大哥支撑嘛。
挂上电话,邹清荷亲了小勇一口,刚打算出门电话又响了。
“柳大哥。”邹清荷唤道,不知道柳大哥还有一些什么话要说哩。
“是我啦,清荷,事情不好了,你快来学校一趟。啊,不用了,我过来接你。”李果在电话里跟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
“姐夫,你不用急慢慢讲,发生了什么事?”
“女生宿舍里有女同学自杀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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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来得很快,下了车扒了扒头发接着整了整衣服然后又继续去扯头发。
“姐姐去医院照顾老姜去了。姐夫,别再扯头发了再揪下去就变成秃头的。”邹清荷道。
“哦。”李果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邹清荷。强作镇静的脸重新垮了下来:“妈呀,当时流了好多血。”
“谁自杀了?情况怎么样?”
“高三的彭月华,现在送到医院来了。”李果对人血还是很敏感,想起当时的情况就觉得有毛毛虫在身上爬。
邹清荷回想了一下,记起来了彭月华是那个皮肤有点黑五官端正眼神有点凶嘴唇很薄的女孩子。
“唉,她也不怕痛……啧,疯了似的去撞墙,额头都破了。没见过这么不想活的。我们几个一起上前拉她,想不到她的力气很大一直挣扎着。唉,疯了,疯子。好不容易不挣扎了,以为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大家松手,她突然拿起桌上的削笔刀就往自己手腕上划。汪大队长也说了,她的脑筋坏了。”
“……”邹清荷熟悉姐夫的叙事方式,一个说话很没系统性的人,不按时间顺序也把握不了事件的起因与脉络,只喜欢把自己感兴趣的事先说出来。
“活着多好啊,活着才有希望嘛。再说嘛,我们又不是针对她一个人问话。”
邹清荷把手插进裤袋里,心里叹气:姐夫,能不能从头到尾告诉我怎么一回事。
“唉,这笔帐肯定算到我们头上了,一定会有人说是我们警察逼得学生自杀。如果她的家长往上面告状的话,我们的立场就麻烦了。”这一点不是李果想到的,他听老季说的。这话一说出口参与办案的同事们都垂头丧气了。
“……”嗯,相当复杂的因果关系……
李果忍不住骚了骚头:“要是柳下溪在就好了。”
“唉。”邹清荷只能叹气了:“你们问案的时候旁边有些什么人?”
“除了我们只有吴主任跟陈老师。”
“你们在吴主任的办公室询问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