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两粒不透光的珠子倒没人理会(在一般人眼中会发光的才是好东西)。他们被军用直升飞机直接送回北京。
回京之后,柳下溪受到公安部部长的接见,得到公安部颁发的特殊贡献奖(柳下溪被上面的领导肯定与刘记者的报到无关),肯定了他过去的工作,越级升迁为市公安局刑侦处副处长(以柳下溪的能力当正处长也是足够的,不过他的年纪还轻突然身处高位,对那些在工作岗位上勤勉无数年的老同志不好交待)。看到柳下溪同志荣辱不惊的沉稳,让部长同志很开怀,确信假以时日这位小同志的前途无量(柳下溪不在乎职位的高低,以他的本性宁愿回到以前的岗位,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氛围下违抗上面给自己升职的命令)。
“李桑?!”说些这个人名,姚风咬牙切齿,差掉儿小命给报销在他手上。“李桑出洞之后立即被人关押起来,有人找我问话,我把当时发生的事说了。听教授和刘老师说问话的人是特殊部门的,李桑可能会判终身监禁吧。毕竟他是现役人员,犯事的处罚比普通人更重吧。他哥哥李违很伤心,不过也没办法啦,发生了这种事,谁也救不了他弟弟。梁教授跟刘老师曾经向上面的求情希望能宽大处理,认为李桑只是一时糊涂,本性不坏。李违求过我,我去找问话的人求过情对方说:‘这种事不能宽大,李桑手里的武器不是用来对准无辜的群众,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是你的运气,他的行为错了,不能因为你没事而被洗白。’最后怎么处理的,我也不清楚。”
“哦。”邹清荷点头。他跟李家兄弟没交情,不会同情李桑,毕竟姚风差点儿被他打死了。
“柳哥,防弹背心的事我得谢谢你。你是不是预先想到有人会对自己人开枪?”姚风敬柳下溪一杯酒。
柳下溪笑着摇头:“我哪能预先知道这种事,不过是多做一些防备,以防万一。”
三人回忆起夏天发生的事,谈话之间感慨连连。说到彭亦文时,姚风沉默下来,邹清荷担忧地看着他。
“你跟彭亦文有联系吗?”柳下溪问。
姚风摇头,脸上露出少有的阴霾。
吃完饭,洗完碗,姚风回学校去拿行李。
邹清荷陪他走到电梯口问他:“你还忘记不了彭亦文?”
姚风回过头,咧着嘴朝他笑了笑:“怎么会,早忘了。”
“……”邹清荷抓了抓自己的眉毛,“正经地找一个人吧。”
“我也想啊。”姚风笑道:“缘份不是说来就来的。现在还没这个精力,也没兴趣。等夏朝王陵的研究收尾之后再考虑吧,我估计少不了三、五年。到时如果遇到不错的男人,拼尽全力也要追到手。”
“三、五年啊。”邹清荷算了一下,今天九七年尾,再过三、五年到了二十一世纪……那时姚风的年龄也不大,三哥遇到齐宁年龄还超过他。
“明年大学毕业,学校希望我毕业之后能留在北大工作(北大聘请姚风当副教授是九九年的事,那时因为梁教授、姚风、刘持平三人撰写的出书之后,加上梁教授力荐,姚风才被特聘为副教授的。目前校方只打算请姚风留校当一名助理讲师,带新生的辅导员),山西那边也跟我接洽,希望毕业之后留在省考古队。”
“梁教授的意思呢?”邹清荷摸着后脑,希望姚风能留在北京工作,这样一来大家见面的机会多一些。
“教授当然希望我能留在北京,这事我得考虑一下,其实我更想回老家跟爷爷在一起。”
“那你先征求一下你爷爷的意见吧。”
“嗯。”姚风点头,电梯开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看样子到晚上也不会停。
路上的积雪踩的人多了有些坑坑洼洼。姚风站在候车亭前,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着白雪飞飞扬扬……心里头涌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湿意。
这雪这鬼天气勾起去年的回忆……
去年的这个季节,大雪伴随着彻骨的寒意,把他的心凉透了底。
“不行,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今天再不把医药费交齐,只有请你们离开医院了。”身穿白大褂的叶护士长冷冷地盯着身穿破旧棉衣,在寒冷的冬天全身缩成虾米的青年,看着他的目光带有明显的歧视,目光最后落在青年破了洞的烂鞋上。
“姚风,梁教授醒了,在叫你。”青年的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
“好,我马上来。叶护士长,请再宽容一下。”青年(即:姚风)回头,看了看后面,认出叫他的人是教授同一病房的病人家属。
叶护士长从鼻孔里冒出冷笑声:“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总以为医院救死扶伤是应该的,药不要用钱啊?医生不用发工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不交,请再宽容几天,一定会把钱交齐的。”姚风舔着干裂的唇(他这个动作让叶护长更加看不起),露出苦笑,他认识的人中有钱的只有邹清荷,打电话过去找他,他回老家了。欠下医院将近二千多元的医药费不知道该找谁借,教授一直没醒来,不知道还得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