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诉你,你心里有坏水的时候那眼睛经常闪得和小耗子似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萧末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忍下“掐死他现在就掐死他”的强烈冲动,他不动声色地在距离秦朗有点远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坐下去之后,他黑着脸从自己的屁股底下拿出一只唱KTV的话筒,端正地摆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三十万一套的KTV音箱设备。
老子有钱宁愿去桥上站着一捆一捆往水里扔着听水花响玩儿我特么也不乐意花钱在这给你这禽兽糟蹋啊!萧末简直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秦先生,您喝多了。”
萧末已经摆好了姿势等着秦朗说他没醉然后自己再按照剧本来一句一般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谁知道这时候,却听见秦朗笑得挺开心地来了句:“恩,醉了,夜舞就这点好,起码酒水里不敢给老子兑凉白开。”
萧末愣了楞,这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头到脚被人家糊了一脸——
还凉白开呢,操,下回给你兑马桶水!
这会儿终于处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状态,只见黑发男人咬着后槽牙呵呵一笑:“夜舞自然照顾客人,不会像外面的场子似的,仗着客人不懂行就给人以次充好,我们做生意的,就本着良心做。”
这是拐弯抹角着骂秦朗狗屁不懂。
秦朗自然听出来了。
然而男人却没说话,不理会萧末只是闭着眼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当手机屏幕的灯光亮起,他这才微微睁开眼啪啪地摁了几个字将短信发送了出去,转过头,看着萧末,这才露齿一笑:“女人真的很烦,一时半会不回家就发短信来催。”
萧末只能微笑。
总不能说“恩是啊我口袋里的手机也跟按.摩.棒似的震一晚上了只不过打电话来的是我儿子”对吧。
这会儿,秦朗大概是真的喝懵了,和之前见到萧末那种狂霸酷炫的形象有所不同,他就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话题似的开始PLAPLA不厌其烦地跟萧末叨逼那些个结婚之后的糟心事儿,说到后面萧末几乎要以为这货是准备感谢自己当年弄死了他的未婚妻,这才话锋一转,毫无征兆地说:“萧末,我准备离婚了。”
萧末微微一怔——
离婚?
不,等等,重点才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今晚大闹夜舞感情就是为了召唤老子来给你当知心哥哥的?
正当萧末震惊着,却在这时,又听见秦朗雷死人不偿命地说——
“萧末,咱们也三十了,等我离婚以后,咱俩凑合凑合过?”
萧末:“………………………………………………………………”
黑发男人唰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对视上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之后,他又默默地坐了回去:“秦先生,说笑了。”
——逗比,别闹!
“我认真的。”
秦朗爬起来了一些,一只手猛地一下没经过萧末同意就拽住了他的手,萧末试着甩开他,却没想到这家伙喝醉了的力气比平常真没多少差别,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秦朗拽着他发酒疯——南区老大这会儿挪着屁股越凑越近,深褐色的瞳眸因为喝高了或者是光线的关系变得更加深邃,他凑近萧末,眼底还显得有些迷茫:“你看,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其实咱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最近西区那边的帮派有要翻身的意思,打压了那么多年,再让它翻身多没意思,只要南区和北区联手,他们永远也别想东山再起……”
秦朗的话说得挺让人心动。
可惜萧末表示,别人东山再起,关他屁事。
黑发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心里那个烦啊,表面上却还得装着处事不惊:“秦朗,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着,否则你现在也不会这样坐在我面前。”
秦朗一愣,随即笑着松开萧末退开了些:“是,我怎么就忘记这一点了呢……我秦朗的今天,多多少少也应该算你末爷一份功劳,要不是你当年极力打压,我也不会——啊,算了,不说这些。”
萧末没说话,看着面前的男人发癫。
秦朗自顾自地坐了一会,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萧末,你要多少钱,我包养你。”
萧末面无表情:“你在逗我?”
秦朗自顾自地笑:“以前我要跟你好,勾勾手指你就能乐颠颠地跑过来。”
萧末:“今非昔比,过了这村没这店,我现在喜欢女人——秦朗,三年前就告诉你了,你记性不应该这么差。”
“以后秦家的货分你四层。”
“免了,”萧末懒洋洋地说,“货太多了我也吃不消。”
一口将酒杯中的酒吞进肚子,冰块咬在口中被男人咬得嘎吱嘎吱响,萧末被这声音搞得有点儿寒碜,心想自己开个夜场也没理由像个少爷似的坐在这儿陪客人发酒疯的义务,正想站起来往外走,忽然被秦朗一把扣住了手,萧末重重甩开他往外走,却在手碰到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