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的房间就在不远处。有负责记录的警员和法医在现场调查情况,佐希与约书亚的到来,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不幸的是,约书亚刚刚为尸体做完祷告(以及预防尸体被别有用心的恶徒魔化的驱魔仪式),就被一发更为紧急的来电召了过去——在瓦伦丁酒吧发生了种族斗殴案件,有人类被魔物重伤,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急需净化和治疗。
“我必须得走了。”神父匆匆披上外套,“你这淫魔最好能单独应付得了,不然就等着挨刀子吧!”
真是可惜,要是早知道就在他屁股里塞个跳蛋好了。望着神父远去的背影,恶魔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他的任务是帮助追踪凶手留下的线索,但与此同时,似乎更应该在这间偌大的别墅里转转,找寻一些普通人类无法察觉的疑点。佐希从死者的尸体边站起,向警署成员们说明情况后,就展开了追踪线索的搜寻。
然而就在转过第三条走廊的拐角时,他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身影。
是菲尔·多诺万。
死神的黑色长袍犹如鬼魅,在无垠的虚空之中划出出冷冽而锐利的弧线。
“在下前来收割这位死者的灵魂,”死神菲尔手握镰刀,眼神冰冷缺乏情绪,情态自若毫无波澜。“请不要妨碍公务。”
菲尔放下黑袍的兜帽。这位死神有着二十岁中段的青年的外貌,半长的黑发在脑后束成马尾,看上去优雅而干练;他面容的线条清瘦凌厉,五官俊俏,既无怒意也没有笑容,暗灰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与佐希相似,菲尔同样有着白皙冰冷的皮肤,像是精致的瓷器。这要归因于地狱深处缺乏阳光照射的状况。
“听我说,菲尔。”看到闪烁着寒光的镰刀,佐希立即笑着举手投降,“警署正在调查死者的死因,还要缉拿凶手,所以你现在暂时不能这么干。”
“但在下只知道,如果这只鬼魂游荡到其他地区作恶,后果将不堪设想,那就是在下的失职。”
——没想到过了六十年,他的死神还是这样认真,执拗而可爱。
“那如果我偏要阻拦你呢?”佐希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架势,露出招牌式的危险笑容。
“请让开。这是公务,在下现在没有兴趣与您决一死战。”死神皱起眉头,架起那柄可怖的镰刀。
事实上,菲尔一直想打败佐希,用镰刀把他的头割下来——反正恶魔被割掉头也不会死,只会再长出来个新的脑袋。
“不然这样吧。”装作为难的神情,恶魔心中却早有准备,“说实话,我有点想念你白嫩的胸脯了,要是能摸摸它们,那可再好不过——不需要太久,然后你就可以去执行你的任务,至于人类那边的问题,我会处理好的。没问题吧?”
菲尔愣了愣,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纠结而矛盾。一边是执行公务的迫在眉睫,另一边则是要被对手及同僚占尽便宜的羞辱——当机立断又大义凛然地,他最终叹了口气,选择了解开黑袍的衣襟,露出胸脯,暂时牺牲一下自己的利益。
佐希毫不客气地伸出他罪恶的魔爪。时隔六十年,终于再一次品尝到了无比难忘的美味。菲尔平坦的胸部虽然不如约书亚壮硕的胸肌,揉捏起来只有薄薄一层肌肉和滑嫩皮肤的手感,但这位死神额角青筋暴跳又艰苦地忍耐着的神情,咬得紧紧的嘴唇,还有脸颊上根本藏不住的红晕,真是令他无比受用啊
“您差不多也该玩够了吧。”就在佐希流连于脑内下流淫秽的胡思乱想时,菲尔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已经准备对这在自己胸前为非作歹的恶魔做出致命一击。
“真绝情啊,你六十年前可不是这样的。”佐希摊摊手,看似无奈地迅速退开。“还记得六十年前吗?”
菲尔的大脑几乎当机。一瞬间闪回的电光石火,仿佛将他从体内燃着,滚烫火辣的错觉令他的自尊和自持瞬间倾塌。
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新上任的死神高傲又自矜到不行,每日只管来往人间执行公务,虽然优雅又有礼貌,却对谁都爱搭不理,连老冥王都对此束手无策。
但佐希第一个察觉到这位新任死神身上的不对劲之处。菲尔的目光总是粘在他身上,仿佛对他有些奇怪的憧憬。
而故事的转折点,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当时佐希正坐在冥王宫殿的大门口,为看守地狱的三头猛犬挠痒痒。巨大凶恶的三头犬乖乖地趴在佐希身旁,任由恶魔随心所欲地揉搓它后颈的毛发,看上去就和被人类驯养的、毫无尊严的家犬没什么两样。
新上任的死神走到恶魔面前。佐希抬眼看他。
“在下能与您堂堂正正地交手一回吗?”菲尔直直盯进佐希绯红的瞳孔。“倘若在下输给您,就任由您处置。”
任由我处置?这听起来还真不错。由于被限制了前往人类世界的自由,恶魔每日都过得闲散无聊,这个仿佛自投罗网般的奖赏,简直让佐希眼前一亮。
于是他拍拍三头犬的背,那强壮凶猛的生物便识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