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竹君口中飘出,传入杨晞羽的耳里,又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
杨晞羽将头垂得更低:“不客气,不客气的。”她想急忙转移话题,语速飞快地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我可以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那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赶路吧。”
“好。”
出行第二日,二人相处时的感觉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杨晞羽的目光不再像先前那般大大咧咧。
她可以看蔡竹君的背影,却不能同她对视。受她影响,蔡竹君也一反常态,二人的视线一接在一起,立马就默契地偏开。
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奇怪而陌生的感觉持续了五日,杨晞羽率先找到了答案。
***
这厢忙着赶路,身旁又伴着杨晞羽,不好施展灵力,蔡竹君全然忘了夏清舒那头的情况,竹叶上的“对话”莫名其妙地断了,又给她们引出了好些未解之谜。
树棺人之事像一根一直扎在心头的刺,不将它拔除,难受至极,可现在依照她们掌握的线索,连个眉目都没有,更别说拔除了。
坐以待毙,等着她人来救,从来都不是夏清舒的性子。
在这一点上,季迁遥与她一致。她与夏清舒早就不分彼此,夏清舒的安危就是她的安危。她自己的安危,怎可能置于她人的手上?
南下搜寻线索的探子传回了一些东西,季迁遥将营帐的门帘关上,又吩咐素汐在四周守着。营帐里头只有她与夏清舒二人。
“出什么事了?”见这阵仗,可不像是小事,夏清舒放下手中的军务,神色严肃地问道。
“我派出的探子传回了密信,我匆匆看了几眼,便来寻你了。”季迁遥快步走到夏清舒的书案后,在她旁侧坐下,将信笺摊开,“密信之事,我们先探讨。蒋大夫和流烟......过些时候再告诉她们吧。”
“这样也好,有时人一多,各种想法引出了各种方向,纷繁杂芜,不利于理清思路。我们二人探讨,适宜些。我先看看这密信上写了什么。”
“我同你一起。”接到密信,季迁遥只是略略扫视了两眼,还不大明白信中所述内容是何。
“好。”
夏清舒营帐内的书案很大,椅子也很宽,二人倚在一处,旁侧还留有不少余地。
逐字逐句过去,二人弄清楚了密信的内容。
密信上写着的是一则关于天神的传说,传说中的时间乃是三千多年前的晋朝末期,发生的地点唤作“南楚”。
历来皇帝都喜欢追求长生不老,晋朝末期的晋宣宗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为了延年益寿,他孜孜不倦地求仙问道。
一日,一道士进言,说南楚之地长了一味长生不老药,采之炼丹,服下之后便可“万岁”。美中不足的是,此药之样貌习性皆有,只是生长的地方不曾确定。
晋宣宗闻之,仍是大喜过望。晋朝前期富饶,百姓之数较之前朝翻了几番,后期腐败衰弱,但百姓之数还是有增无减。
晋宣宗不差人手,圣谕一下便动用了五万军士深入南楚。为了找到这味草药,他不惜一切代价。
最关键的线索不明,五万名军士仅依靠着道士的一副画像寻找。皇帝下了死令,他们不惜伐木开道,不惜毁坏林丛。由于太过兴师动众,军士踏过之处,山林皆毁,百草不生,南楚大好的青山绿水毁于一旦。
皇帝的暴行惹怒了天神,掌管民间花草树木的花神派了七个弟子下凡处置。
这七个弟子有着不同的灵力,她们入南楚,设下迷雾。五万军士入迷雾中,眨眼之间,便回到了都城长安。
晋宣宗知晓触犯了天意,闭关清修,不敢再打那味草药的主意。
传说还描述了七个弟子的样貌,皆是灵动仙韵的女子,身姿高挑,长发及膝,不过衣着之色不同。传言说她们代表了七类的植灌草,以其颜色划分,分别是朱红、缇橙、鹅黄、湖绿、竹青、蔚蓝、绛紫。
至于七个弟子的神力,密信也花了些许笔墨,说她们可呼风,可唤雨,可再生青树、可绽开百花......各式各样,神乎其神。
仔细看了两三遍,信中的一个数字引起了季迁遥的关注——“七”,这个数字同神秘人所写的“树棺七卫”会不会有所联系?
“你说这七色弟子会不会就是那些树棺人?”捏着信笺的一角,季迁遥问道。
“肯定不是。”夏清舒的语气很笃定,树棺人是神奇了些,但还不至于玄幻到同天上的神仙挂钩,顿了一顿,她又道:“但我可以确定,二者存在着一些关联,比如信笺上所描述的颜色,我们遇上的第一个树棺人便是满身红花,你还记得那棵火焰木么,树棺人尸身消散后便化作了那一株火焰木,火焰木开的花是红色的。”
“还有,”夏清舒忽然起身,从一个装着水的盆器中捞出一叶一花来,递到季迁遥眼前:“你看,这个是那夜袭击我的树棺人留下的。流烟查过,这花名为炮仗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