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肺腑间不少内火。
臭哑巴,臭残废,你就可劲神气吧!云婳跺跺脚,愤愤跟上,开始暗自较劲。
一定要比这个残废先找到蛛丝草。
渐渐地走了一会儿,云婳便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残废今天的目光都不四处逡巡扫视了,就径直盯着前面的路,步子稳健毫不犹豫,仿佛是早就有了明确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云婳凑上去问道:“喂,你是不是知道蛛丝草在哪儿了?”
残废表面和个冰块似的,没想到心机还真深呐,找到了蛛丝草的下落就想把她甩掉,自个儿去拿了领功。
那自己就更不能走了,在云婳下定决心之时,忽然听见耳边冷冷飘来一句:“你要跟便跟着吧。”
嗯?她刚回过神,手里就被塞进一根掉光了叶子的枯树枝,正是水犹寒一直握着那根。
“啊,喂……”云婳咕哝着,把树枝握在手里颠了颠,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也没什么残余的热度,仿佛根本没被人碰过一样。
“干嘛?”
水犹寒往前走两步,弯腰捡了另一根树枝在手上,头也不回地道,“待会儿没空管你。”
言下之意,有危险?
不过……谁要她管了?按照臭冰块这单手残废的样子,谁管谁还不一定。
云婳的目光无意识落在了枯草丛生的山地上,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红红绿绿斑驳各色的毒虫,正蛰伏在暗黄的杂草堆间伺机而动。
若有人靠近,凶险必然一触即发。
除了初下山脚时她把残废推进枯丛那时候惊动了一地蛇蝎毒虫,剩下时间两人都是以不惹麻烦为上,趋避着与这些毒物正面碰撞,也尽量不去惊扰它们。
再者这些东西就算有毒,按寻常来说也近不了她们的身。况且残废身手不是挺好的嘛……
哪儿来的危险?她还真想知道。
云婳拿着手里的树枝甩来甩去把玩了会儿,行至半路,轻松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眸光一凛,直直盯着前面。
残废带她走的这条路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小路,就在昨日她们去的那两块峭壁下藏着,位置挺偏僻的,若不是有心去找,恐怕还难以发现此地。
僻路的尽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泥巴土地曝露在眼前,土地连着峭壁的斜面角隅下,还有一个黑黢黢小小洞口。
洞口前面,匍匐着一条蛇。不,一只巨蟒,尖头平眼,两只利齿从上颌倒生而下,与腥红的蛇信一齐露出,暗黑色的表皮上一滴滴黏稠的液体溢出,恶心又渗人。
云婳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摸了摸手臂,把袖子捞下来遮全了。
巨蟒的尾巴晃了晃,缓缓抬起脑袋,半个蛇身一挺,竟足有一人之高。体形硕大,像根粗实的树干。
它嘶嘶几声,啪嗒,一滴黏稠唾液打在地上,眼中凶光毕露,直盯着跟前的二人。
看来是把她们当猎物了。
“喂,残废。”云婳突然开口,瞧了瞧水犹寒那只动弹不得的右手,前后两块木板还固定在上面绷得紧紧。
挺严重啊。她秀眉一挑,盯着她的右手侃道:“你行不行啊?”一双桃花瓣样的眸子似笑非笑。
水犹寒淡淡瞥她一眼,左腕翻动,执着树枝已使出半招起手剑式,肩头却在此刻被一只手忽然扣上,牢牢将她按住。
“行了,”云婳拍拍她的肩头,颇一副老生常谈的语气,“别逞能了。”
残废怎么就不知道服一下软、示一下弱呢?什么事情都爱自个儿撑着,不累么?笨死了。
水犹寒被扣着半边肩,偏头看了看肩上的那只手,顿了顿,又望向云婳,眼神很是疑惑。
原来残废除了冷脸还有别的表情,还……很乖巧嘛,像只迷途的小白羔羊。
“行了,这个丑东西我来对付,毕竟我是答应了要帮小锦找蛛丝草的人。”
云婳捞着根看起来就没什么杀伤力的枯树枝冲过去,试探着往巨蟒身上刺。毕竟手里握的不是锋利剑刃,木枝触及它粗厚的皮,明显有些余力不足,几下骤雨一般的招式下去,巨蟒虽是嘶嘶吃痛叫了两声,树枝也跟着喀呲应声而断。
匆忙之中,云婳无奈地叹了口气,果决扔下半边断掉的木枝,侧身仰腰,躲掉巨蟒甩过头顶的尾巴。
那巨蟒接连嘁嘁嘶嘶数声,身上有好几处方才被云婳戳疼的地方,火气在扁平的眼睛里蹭蹭直冒,张大了嘴露出两颗尖牙和里面连成丝儿的唾液就朝她咬去。
云婳被恶心坏了,满脸嫌弃地挤了挤眉头,足尖一点,旋即飞身抬腿,凌空一脚精准侧踢在了巨蟒腹下的七寸。
嘶——
一声刺耳的嘶鸣与重物坠地的声音同时响起,巨蟒绿芒芒的眼睛一闭,轰隆倒在地上,没声了。
……死,死了?就死了?
……嗯,死了。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狠角色,没想到只是个色厉内荏的空壳子,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