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召的讯号。看来教里今日是真的有火急之事,竟半个时辰内连放了两束速回令。
水犹寒一路快马加鞭扬尘数里,教前已经拥围了不少教众,脸上都是一副焦急观望的神情。
看到水犹寒的身影,众人几乎是齐齐睁大了眼睛,仿佛找到了救星般围过去,七嘴八舌聚在马边:“水护法!水护法在这里!”、“快叫教主!水护法回来了!快、快!”
巫山闻声跑出来,看见水犹寒以后急急地叹了口气,面上激动的神情几乎要绷不住。“犹寒,你还活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掺杂着阵阵后怕,“太好了,太好了……”
水犹寒这才知道,原来这两支急召是为了找自己。她翻身下马,欲要跪在地上,却被巫山连忙托住,“是我误事不归让教主担忧了。”她低头歉道。
“不碍事不碍事,活着就好……”巫山急得侧过身,后面的教众也早就分开让出了一条道,“你快去看看小锦吧。”
自从那日小锦被人送回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精神也是恹恹的萎靡不振,根本就不是平日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圣女了。
这样的变化吓坏了教里所有人,不管谁去送饭她都不吃,眼见巫锦越来越虚弱,几天下来消瘦了一大圈,喘气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
后来边劝边问连番不绝地轮流换人去陪着圣女开导,这才知道原来是水护法死了,圣女内疚自责也不想活了。
众人又急又怕地聚在教里连夜商量,最终定了个法子:放急召令。
万一水护法没死回来了,那圣女就有救了。
巫山和底下一群教众抱着这个侥幸,大清早放了两轮急召令,围守在外面就盼着水犹寒能死里逃生赶紧回来。
“你快去看看吧,小锦这丫头性子倔得很,我怎么劝她都不听。”巫山边走边简单把事情的来由大略讲了一遍,一路叹了不少气。
只要水犹寒活着就好,能回来比什么都强,连她身边带了个陌生的女人他都不管了。
这下不仅水犹寒,就连云婳,才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性,脚步跟着快了不少。
巫锦的屋门是关着的,巫山轻敲了两下:“小锦,我进来了。”一贯的没人应答,他叹了口气把门推开,对水犹寒喟然嘱咐着:“麻烦你了。”
水犹寒一眼看进去,巫锦正恹恹地趴在桌案上,目光呆滞空洞,面前是已经冷掉的饭食,完整得一动未动。
“小锦……”她走过去,“我回来了。”
巫锦神色未动,呆讷地望着虚空,仿佛并没听见。
云婳看得也着急,这丫头和以前的模样差太多了,此刻竟一股老态龙钟的死寂焉气。“小锦,你寒姐姐回来了,你快看看。”她把水犹寒推到巫锦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呐,人在这儿。”
巫锦恍惚了几下,迟钝地抬起头来,讷讷道:“寒…寒姐姐?”
“小锦,我还活着。”水犹寒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慰:“没事了,没事。”
“人在这儿,她没事。”云婳跟着安慰了几句,可看着这两人亲昵搂在一团,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该走了。
“寒姐姐……”巫锦终于慢慢回过神来,眼睛里泛起光泽点点,极是激动、极是欣喜地搂住她,嘴唇颤颤地说不出话来,似乎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真是太好了……”言语中不无满心欣慰,亦自心底感激上天的恩惠。
把寒姐姐的命还给她,实在是太好了。
水犹寒轻轻抚摸着巫锦的乌发,云婳在旁边看着这两人,顿时生出一股多余感。
一有巫锦,水犹寒眼里就容不进其他人。云婳心底说不清什么情绪,有些挫败,有些气恼。她翻正案几上的茶杯,“小锦,我喝口水。”倒了壶茶想给自己消消气。
巫锦听见这道声音突然直起身来:“祭司姐姐……”讷住望着云婳,似乎透过她想起了另一个相近的人。
她的情绪忽然变动,让两人都疑惑不解,忙扶着她虚弱的身子耐心询问。
没想到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巫锦竟先倒了下去,瞬时失去了意识,眼睛一闭身子直直后仰,好在被水犹寒堪堪扶住。
晕倒前,巫锦抓着云婳的手,只是低吟道:“祭司姐姐…我好没用……”
那一晚水犹寒照顾着巫锦吃了药,又给她喂了些米粥,脉象逐渐稳定下来了,却迟迟不见转醒。反而在昏迷中冒出满额冷汗,嘴里喃喃念着些让人听不清楚的梦话,神色看起来亦是痛苦。
“她这是中了梦魇。”云婳点了一柱安神香放在旁边。
“多谢。”水犹寒看向她,“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小锦?”
“你要干嘛?”臭冰块,之前麻烦她一个月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让她帮忙照顾别人,是不是还挺享受这种服侍的呢?
水犹寒见她面色不佳,恐是误会了,抿了抿唇站着没动,把话收回来:“若是不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