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沉声道:“季小姐,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它上面是刻了你的姓名了吗?凭什么说是你的?还有你们妖监会的非法闯入民宅,是几个意思?”季喻川连声问道。
“我没有走进您的家中。”华泽始终站在了门口,高大的身影将光亮挡住。
“呵呵。”季喻川冷笑一声道,“你们妖监会的人从我这儿带走了我的好友,你想要镇魂珠可以,我要去见她。”
华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季喻川在说什么,半晌后才应道:“你是说神凰?”思忖着妖监会也没办法长久地困住那位,索性点点头同意了季喻川的提议。“我带你去妖监会。”
“不是我,是我们。”季喻川侧了侧身子,露出了楚谨言一行人的身形。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可能要打架抢人,怎么可以不带任何的帮手呢?华泽没有注意到屋中的其他人,这会儿听季喻川一说,他才感觉到屋子中蔓延着浓重的妖气。在如此的妖氛中生存,普通的人早已经发疯了,可偏偏这位没事儿。再者她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华泽想着这些事情,忍不住多看了季喻川几眼。
“好看么?”季喻川假惺惺地笑道。
华泽收回了视线,冷淡地应道:“还可以,季小姐是现在出发吗?”
“现在、立刻、马上!”季喻川应道,瞪着华泽的视线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只见华泽手指上捏着一道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巨大的圆形穹顶覆盖着一座如同牢笼般的奇怪建筑,来来往往行走的人,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一定要找差异,那就是他们背上都背着一把剑。在这宏伟的建筑面前,人类当真是显得渺小,季喻川眯了眯眼,偏头去看那脸上始终笼着妖媚笑容的楚谨言,低声问道:“可以进吗?”
楚谨言嗤笑一声道:“来都来了,你还用思考这个问题吗?”
自动的蓝色玻璃门在感应到有人前来的时候打开,宽敞的大厅中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冷气,都已经是九月末的天气,难不成还开着空调?季喻川左瞧右看都没有发现制冷设备,最后只能将一切归结到那群道士的身上。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出入各种奇怪的场合,身上阴气重呢?
华泽不愧是妖监会的会长,走到哪里都有人低头。季喻川跟随在他的身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万人尊敬的效果。宽阔的办公室里只有沙发和书桌,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摆着一副太极阴阳图。季喻川在屋子中坐定,还没有喝一口茶,就听见了有一个毛躁的小道士大声道:“会长,她不肯交出灵珠!要不要用雷火之刑?”
“……”这是什么意思?别说是季喻川,就连楚谨言的脸色也是一脉阴沉。闯进办公室的小道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吐了吐舌头赶忙地退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华泽抚了抚额,面上流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些都是对待其他妖物的办法,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绝不是我的本意。”
“华先生,我很想知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惩戒妖物的呢?”季喻川脸色不太好,她厉声询问道,“如果说是物竞天择强者生存,是不是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毁了你这个妖监会都没事?如果你们自诩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无辜的妖物会在你妖监会?再听那个小道者的意思,你们是为了灵珠吧?”
“这——”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要见到人。”季喻川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你也别说灵珠是你妖监会的了,那本来就是娲皇的遗物,她是娲皇的使者,奉的是女娲的法旨,难道不配拥有灵珠么?”一番疑问直迫地华泽哑口无言,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手,季喻川是人,楚谨言是妖,可是跟人世间的诸多势力纠缠在一起,到时候他们妖监会会彻底地暴露出来,怎么都解释不清楚。无奈之下,华泽只能够选择带着季喻川她们前去找盛清如。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季喻川有些吃惊。在她的想象中,盛清如可能被囚禁在某间像是铁笼子的牢房里面,被几个小道士严加看管着,而在一旁,可能放着各种折磨人的刑具,完全没有想到,她正在大堂中,翘着腿坐在了上位,蹙眉看地上醉酒划拳的坑人老头儿,而一旁的道者,似是想要上前拉人,可是又忌惮着什么,畏畏缩缩不肯上前。
“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盛清如扫了季喻川一眼,语气颇为无奈。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不也离开了家么?”季喻川冷笑一声,不服气地怼了回去。虽然这环境看上去安全,可谁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你都可以去鬼市,我到妖监会又怎么样?”盛清如的心中也憋着气,都说了鬼市危险,可是这位偏不听,幸好她聪明,还知道搬了救兵一起过去。如果有一个三长两短——盛清如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起身走向了季喻川,苍白的面颊上也渐渐蒙上了一层红晕。
季喻川没有看她,视线落在醉老头的身上,还是一样的大金链子、金戒指,粗俗得不像是道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