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也跪在了地上。她的手悄悄握紧了。
从栅门到大厅的门一路打开,仆人们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太阳被遮挡在云层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悄无声音地等待,再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常无用先听见一阵歌声。
“~我曾经爱上一个眸子清凉如水的姑娘~”
“~她是我的眼泪,溪流,大海和湖泊~”
两个仆人一前一后抬着一个坐辇走了进来,坐辇上的人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兜帽。常无用连忙低下头,她记得西塞莉曾经严肃地嘱咐她,公主最讨厌别人直视她。
常无用和所有人单膝跪地,对着坐辇上的人行礼:“公主大人。”
坐辇停下,上面的人走了下来。就算是低着头,常无用还是能偷偷瞥见那从黑袍里伸出的手。
那双手!
常无用咬紧嘴唇,竭力掩饰自己惊涛骇浪的吃惊。
那双手枯似鸡爪,密布着皱纹和老人斑。
☆、帮一个忙
“西塞莉,我不在的时候,城堡怎么样。”公主叫了西塞莉在跟前询问。她的声音苍老又嘶哑,像刀片刮过黑板的声音一样。
西塞莉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她请求公主准许她继续让一名抓过来的囚犯管账。胡勒根已经病死四个月了,也没有送来新的管账的人。西塞莉拉着公主的手晃啊晃,她撒着娇说。西塞莉和公主站在一起,简直就像外婆和孙女一样。常无用不由有种荒谬的感觉。
“哼,那群人越来越没用了。”公主说。西塞莉也气急败坏地附和着,常无用听见公主笑了,她宠溺地答应了。
接着,她环顾四周,像是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众人一样。她开口让大家起来。
常无用的腿早就酸了。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那是太阳掉落的颜色~”
歌声一直在继续着,但常无用能听出来,因为跪了太久,这个歌声有点气息不稳。随着气息越不稳,常无用发现唱歌的人就越紧张。
“停——”公主突然说话了。
歌声戛然而止,鼓点和乐器也随之而停。那个唱歌的人扑腾一下两条腿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一阵尿骚味传过来,常无用发现那个人居然尿裤子了。
“你的歌的没有灵魂。”公主说。
她话音刚落,阿尔斯冷就甩出一条红色的皮鞭,干脆利落地在歌手的脖子上一搅。那人马上气绝身亡。
“下一个。”公主说。
乐器和鼓点重新响了起来。“~我曾经爱上一个眸子清凉如水的姑娘~”一个脸色煞白的歌手开始唱。这次,公主听了一会,她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守卫马上把那个人的尸体拖了下去,仆人则娴熟地开始清理现场。所有人都沉默着,习以为常的样子。
杀了一个人之后,公主把眼神看向了芙丽雅。
常无用的心提了起来。
“芙丽雅。”常无用听见公主说,她笑了。
“公主。”芙丽雅应了声,她礼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糟了,西塞莉说公主最讨厌别人直视她,常无用忘记告诉芙丽雅了。
公主看着芙丽雅,半天没有说话。
常无用紧紧握着拳头,她生怕对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我们好久没见了。”公主感慨着说。
暂时,对方还没有要发怒的意思。
“我们见过吗?”常无用听见芙丽雅问,她差点要晕过去。
出乎意料的,常无用发现公主没有生气,她淡淡地笑着,说:“我见过你。”
“哦哦,这样啊。”芙丽雅点了点头。
“你就在城堡里住着吧。”公主说。
“好。”芙丽雅犹豫地说,她看了眼常无用,刚想说话。常无用就听见公主看着她,冷冷地问:“你是谁?”
“她是——”西塞莉说。
“杀了她。”公主甚至都没有听西塞莉的话。
一条红色的鞭子像一条毒蛇一样卷了过来。
“不要!”电石火花之间,芙丽雅用手敏捷地抓住了鞭子。鞭子像最锐利的刀片一样割开了她的手,血液瞬息之间就浸湿了鞭子。
“芙丽雅!”常无用看着那只白嫩的手,就像割在自己手上一样难受。
“咦?”阿尔斯冷饶有趣味地看了眼芙丽雅,他的手一抽,把鞭子抽了回去。巨大的力量带得芙丽雅在空中翻了个滚,她狠狠跌在地上。
常无用连忙抱住芙丽雅。
“公主,她是我要的那个囚犯。”西塞莉跺着脚说。
“哦?西塞莉,我很讨厌她,你换一个。”公主不在意地说。
西塞莉的嘴张了张,她终于没有再说话。
常无用捧起芙丽雅的手,那只手被鞭子卷得血肉翻飞。她忍住泪水,死死把芙丽雅抱在怀里。
“我没事,阿纳斯。”芙丽雅说,她冲常无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