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为什么,爸爸因为我的体型就放弃我,我也知道,我完全是在22岁的某一天突然长到10岁的体型的。这很奇怪。
我想研究这些,我开始专攻圣卷的人体分支,这是我爸爸发展的一个领域。但感兴趣的人不多,这么分支总是起效慢,魔法波动很弱,还需要大量的解析尸体,甚至活体。可惜我的进展很慢,我对动物更擅长。
另一方面,我开始试图掌控皮卡德家族,这个家族自从老族长死了之后,就远远没有人能匹配老族长那样智慧的人了。
想想也是,皮卡德是第一个站在我爸爸身边的家族,虽然我妈妈难产死掉了,但是只要加以运作,我爸爸身边的侍从,下属,都是可以达到有力竞争的好位置。这个愚蠢的家族居然恃宠而骄,还没开始发挥多大的作用,就开始拖后腿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我自己是一个多么没有价值的人,其他家族出生的弱智,穷人会被溺死,贵族也不过只会不管不顾。没有人像我爸爸那样精心对待我,无论怎么想,我爸爸都在对待我这件事上,表示了足够的耐心,大量的爱,虽然他好像有意,不让我学说话,不让我长大,我的小城堡里所有的仆人,都被割掉了舌头。
但是,为什么呢,这真是永恒折磨我的问题。
为什么,他突然不要我了呢。我无数次会回想到,他那时候是多么爱我啊,他对我是多么耐心啊。
这是一个永恒的折磨,我无数次会回忆起他对我的爱,我想质疑,又觉得真实。我唯一的答案,是事情起了变化,是我24年的没有成长,让我爸爸失去了耐心。我没有价值,我不再可以得到他的宠爱,我需要具备价值。
具备价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对我来说。可能我所有的娱乐,所有的感情都被那24年抽空了,我比谁都努力,我要把我的价值补回来,我要再次站在我爸爸面前。
我努力了5年,掌控了皮卡德家族。我终于成为一个具备价值的人,我不再迷茫,我知道疯喊不能解决问题,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很好,我重新手上获得了一些力量,但是我无法忘记,我无法忘记那肆无忌惮的24年,有人可以永恒的包容你,你要做的,只是轻轻睡着而已。
我终于重新得到去见父亲的机会,我收集了所有关于他的吟游故事,他的资料,我仔细去盘问接触过他的人。我爸爸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人,他聪明绝伦,做起事来也令人惊叹,他的成就,是没有人可以比肩的。似乎维日东也格外眷顾他,他是上天之子。
他的手下需要一些人,为他做事,为他摆平一些小事。我可以去做这样的人。
于是,五年后,我终于又见到他了。
我跟他分开7年了,他老了很多,完全不像记忆中那么高大有力。我还是原来的样子,时间好像在我身上停驻了。他终于允许我去见他。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是的,我说的小时候是我24岁的时候。他看见我的时候有一瞬间怔住了,但也仅仅一瞬间而已。我在他眼睛看不到任何的情绪,那双灰色的眼睛对我来说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我轻而易举地可以感觉到是多么的陌生。没有喜欢,没有爱,没有高兴的神采点缀其中。但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爸爸。
我单膝跪地,说希望可以为他效劳,安奈林大人。
他说好,我的儿子。
我现在终于能听懂他说的话了,但我是多么难过。
随后的时间,我像一只小狗一样试图讨他的欢心。我在重新认识他,可能没有人,没有一个别的下属或者是儿子,女儿,像我这样注意他。我注意他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我希望他可以重新那样对待我,让我重新变成白痴也没关系。但是,我也知道这永不可能。
因为我把他伺候得很舒服,慢慢地,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他经常会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说,还是你最机灵啊,萨克林。我想他抚摸我的头发,亲吻我的脸颊,最好可以搂着我睡觉。
有一次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又好像重新,有了一点珍珠一样的爱缀在那里。“爸爸。”我叫他,语气出奇地软弱。他皱了眉头,他的眼神重新冷峻起来:“怎么了,萨克林。”他问我。是一贯的,不高兴的口气。“要喝点酒吗,安奈林大人。”我慌慌张张地抢过侍酒手里的酒壶,酒滴被我泼在桌子上。
“不用了,你下去吧。”他把我撵走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放肆了。我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是想,那是回不去的,那是珍贵的。到现在我都睡在摇篮里,我的床必须要有护栏,我总是缩在一角睡,还有一角是留个爸爸的。
爸爸走的那天,特别突兀,他突然就倒下了。但是他镇定自若,仿佛早就知道一样。他把重臣们召集过来,把我们召集过去,他早就立好了遗嘱,他井井有条,分毫不乱。最后,他给了我们这些子女,每个人跟他单独待一会的机会。
轮到我的时候,我被悲伤完全摄住了。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死去,但是这个人不会是爸爸,而且,他还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