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辞冰刚刚来过,有样东西让我转交给你。”李月容掏出放在袖袋里的锦盒,让萧雪琼递给李恪。
“什么东西?”
“是个香囊,许家小姐亲手秀的。”萧雪琼说。
“她还挺有心么。”李恪听了挺高兴。
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是个金线绣的香囊,李恪小心拿出,对着图案端详了好一会儿。
“这是两只鸟?怎么都只有一只脚?”
“拿来我看看。”李月容也很好奇,短短时间许辞冰能绣出什么来。
萧雪琼接过盒子,看了看里面的香囊,又递给李月容。
“什么鸟啊,这明明是两只鸳鸯,你怎么能这样糟蹋人家的心意!”李月容其实也不太确定这绣的是什么,但既然是两个长得差不多东西并排叠在一起,李恪又觉得像鸟,自然是鸳鸯了。
“我哪里糟蹋了?鸳鸯也是鸟啊。”李恪不服气。
“公主......”萧雪琼犹豫了一下。
“嗯?”
“香囊上绣的好像是并蒂莲。”
赵叙咳了一声,李恪若无其事地收了锦盒,李月容也不再提这事了。
李恪府中有事,没有留下来用晚膳。李月容吩咐下人摆了个小小的筵席,一来算是欢迎萧雪琼,二来也为沈青陌洗尘。
说是筵席,不过是菜色比往常多了些,既没有分座,也没有歌舞助兴,因为只有“老爷”赵叙、“夫人”李月容、“小妾”萧雪琼还有客人沈青陌四人。
沈青陌不知因什么事耽误了迟迟未到,萧雪琼三人先入了座。
“我听说大户人家里,小妾吃饭时是不能入座的。”萧雪琼悄悄对身边的李月容说。
“你从哪里听的这些?”李月容和赵叙举杯相碰,各自饮尽。
“女役所里也有好多成过亲的人,我来之前问了问。她们说“妾”字是“女”字上面一个“立”字,意思就是正妻永远踩在小妾的头顶,正妻可以坐着,小妾永远要站着。”入府不过半日,萧雪琼虽然还有些拘谨,但她觉得自己十几年来还没这么自在过。总有些难以置信,她就这么出宫了自由了,以至于她今天的话特别多,总想说点什么来证明这不是梦境,不是臆想。
李月容托腮看她,想了想说道:“她们说得有些道理,许多人家确实是这样。所以你以后不管多喜欢一个男人,也千万别委屈自己做他的妾室。”
正妻我也不稀罕,小妾我也不嫌弃,我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了,萧雪琼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李月容转而说道。
“嗯?”萧雪琼不解。
“皇帝的小老婆也是妾室,可她们却过得自在多,说不准儿子还能当皇帝呢。”
李月容意有所指,萧雪琼却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母亲。
“可是我娘活得也不自在,老是被萧后欺负。不过,安贵妃也是父......萧帝的妾室,却敢和萧后对着干。”
李月容闻言心情复杂,她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怨不平,却忽略了萧雪琼的感受。
“妻有妻的苦,妾室未尝就没有委屈,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别说这个了,真扫兴。”李月容拍了拍手,门外便进来个侍女。
“派个人看看沈姑娘怎么还不过来,告诉她再磨蹭便不等她了”
那侍女得了令就要下去,一转身便见一个天女下凡般的人物走了进来。
“师姐你真是薄情,对我不过这点耐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及见其人险些断魂。
萧雪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美人是谁?声音确实是那个声音,称呼也是那个称呼,为何这......像换了个头一般?
“我一向没耐心,你不是早就知道。”李月容一边说边命人传菜。
沈青陌走到桌边坐下,萧雪琼只觉一阵香风袭来,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飘飘然。在细看沈青陌着装打扮,那颈前露出的一大片雪白,半包半裹的浑圆呼之欲出,杨柳细腰束得紧实,不盈一握,任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人和白日里叫花子般的丑女联系起来。
衣服是穿在别人身上的,萧雪琼却莫名觉得羞赧,脸颊都有些发烫,忙地下头去喝自己碗中的绿豆汤。
“几年不见,师妹你真是风骚依旧啊。”李月容扫了沈青陌一眼,勾着嘴角说。
赵叙被呛了一下,低头猛刨饭,只想快点吃完离席。
“师姐谬赞,你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假正经嘛。”沈青陌翘着小指,拈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
李月容轻哼一声不再理她,开始为萧雪琼夹菜。
萧雪琼却心不在饭菜,她紧盯着沈青陌,自然不是因为对方好看,而是因为这个女人一双桃花眼黏在赵叙身上一般,嘴角带着笑,玉指轻抚粉唇,无比得轻佻。
真是太失礼了,萧雪琼心中忿忿,越看越觉得沈青陌不顺眼,这么宽大的椅子也不好好坐着,身子弯得和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