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已经明白了沈去疾对沈叔胜和沈去病的那份扎根内心的信任。
“那冯半城还能对你使什么招数呢?”魏长安把玩着沈去疾修长有力的手指,随口问到。
“还能有什么招数啊,只要他找不到沈有利,他手里就只剩下了倾城。”沈去疾闭着双眼,困意不知不觉中已然袭来,“桃花,不猜了,好困呐……”
困了?魏长安扭过头来,极快地在沈去疾的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后向床里侧翻身,背对着沈去疾,心情愉悦地入睡去了……
翌日一早,沈去疾是被手臂上湿乎乎的凉意给弄醒的,她眯着眼看了看,哎呦,抱着她胳膊睡觉的她的夫人呀,原来睡觉也会流口水。
不忍吵醒魏长安,沈去疾就干脆扯过来另一只袖子,忍着笑意,小心翼翼地给魏长安擦那还挂在她嘴角处的晶莹。
“……你干嘛呀……”一直都觉浅的人还是醒了过来,只是依旧睡意朦胧,她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然后松开沈去疾的胳膊,习惯性的去摸枕边的手帕擦嘴。
没办法,只要她夜里睡得踏实了,就准会流口水,许多年的毛病,改都改不过来。
沈去疾嗤嗤地笑起来,一点也不厚道地笑话到:“桃,桃花哈哈哈哈……你睡觉,你这么大了还流口水啊,哈哈哈哈——哎呦——”
呃,偶尔嘴贱的沈家主被人从被子里踹了一脚。
然而,魏长安的这一脚非但没有把姓沈的踹怂了,还把她踹得更高兴了。
她坐起来,脱掉了身上被口水湿透了一处的中衣,乐呵呵地说:“我当魏三哥诓我呢,原来是真的,哈哈哈……”
“我三哥给你说什么了?”魏长安沉着声音问到。看着沈去疾那笑容灿烂的侧脸,她简直又羞又恼。
沈去疾偏过头来看着她,幽深却清亮的墨眸里星光点点:“为什要告诉你?”
“你说不说?”魏长安伸出手,毫无阻拦地捏在了沈去疾白皙劲瘦的腰间。
沈去疾掀开被子就要溜,结果被眼疾手快的魏长安一把拉住了裤腰。
半爬起床的沈家主立马乖觉地定住不动了,她一手按在床沿上,一手紧紧地提着裤子,回过头来看向魏长安,似笑非笑,别有深意道:“桃花,你这个样子,我会误会的……”
“呦呦呦,打人了,沈家大少夫人打人啦……”狐狸崽子沈去疾到底还是提着裤子,笑声奶甜地从某位姑奶奶的魔爪下成功逃脱。
清冷了二十多年的宅子,一大早的就先从家主住的屋子热闹了起来。
人老觉少的高老头原本在扫院子,在听到侧屋里传出来的嬉闹声后,他捋捋胡子,乐呵呵地拎着扫把去扫大门口了……
当沈盼这家伙慌慌张张地拍响侧房的屋门时,被夫人撵得光着脚在屋里跑了好几圈的沈去疾,才刚穿好鞋子。
“何事?”沈去疾边帮魏长安拿来件褙子穿上,边沉声问门外的沈盼。
跟在沈去疾身边多年的淡定小哥沈盼,这一回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手足无措的慌张:“大少爷,大少夫人,二位快出来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可还行?
来个娃娃可行不?
☆、弃婴
沈去疾打开门房门后,入目的先是沈盼那张写满了“怎么办”的焦急脸,然后就是他身后,吉祥怀里抱着的,水绿色的绸缎襁褓。
“这,这是……”随沈去疾后面过来的魏长安,不解地看着台阶下的三个大人。
吉祥和沈盼两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高老头脸上沟沟壑壑的皱纹好像又深了一些。
他恭敬地给台阶上的年轻家主和主母拱手揖礼:“回家主,主母,老头方才到府门外扫地,这婴孩,就,就被放在咱们家门前的门墩旁,哦,这是从襁褓里发现的。”
高老头扬扬手里的信封,他刚准备给沈去疾呈过去,沈去疾就三两步走下台阶,伸手将信接了过去。
她偏头看一眼同样跟着过来的魏长安,信封上面赫然写着“沈夫人亲启”五个字。
魏长安接过信,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娟秀清丽却有些笔力漂浮的字体赫然入目——
“无名氏谨拜沈夫人足下:
走投无路,孩儿无辜,乞望收留,不至身死街头,再拜高义沈夫人,恩同再造。”
魏长安抬头,示意吉祥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吉祥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魏长安,低声到:“少夫人,这孩子在发抖呢,嘴唇都冻紫了……”
魏长安二话不说,抱着孩子就进了屋。
沈去疾自然没有意见,她先吩咐吉祥去打些热水来,又让沈盼去请大夫,然后就到床边帮魏长安。
面对这个看起来才出生不久的,软得像宣纸一样的婴孩,沈去疾有些不敢碰她,魏长安却动作熟稔,有条不紊。
襁褓打开,是个女婴,脐带血弄脏了襁褓的内里,女婴的排泄物也很脏。
“吉祥该是做好早饭了的,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