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弟练球呢,”姨妈道,“你在湖南拍戏吗?”
“刚从张家界回来,我去森林公园玩了,”夏荻道,“那里猴子实在太凶了,我都没拍几张照,生怕拿出来它就过来抢……”
“你妈快生日了。”姨妈道。
姨妈那边其实很安静,球场里只有“砰砰”的打球声。夏荻本就躁动的心一下子抽空。
她顿一下,道:“知道,下个月月初。”
“你忙。”姨妈道。
挂上电话后,夏荻继续看自己建的唐曼模型,她确实和唐曼不一样,唐曼会跳会闹。夏荻记完笔记,枕在自己手臂上发呆。
“我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朦胧的梦中人搂抱着她,她再一次入梦。
梦中人吻着她的脸,道:“想家人吗?”
“想,”夏荻努力想看清梦中人的模样,“我下个月回家。”
梦中人低下头吻她,柔软的舌头探到她嘴里:“闭上眼睛。”
梦中人抱起她,把她压在软塌上,其实之前也梦过这样出格的,夏荻往后撑了一下:“这一定不是我的梦。”
梦中人进一步将她压倒,按照影视剧现在该转移镜头了,哎怎么镜头还停留在她们身上,哎哎要过不了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薄总:写手你变了,变得用一个“过不了审”来涵盖我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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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稚幼
夏荻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看姨妈怀里抱着的孩子,孩子脸皱在一起,眼睛闭着。送饭的这几次孩子没睁过眼,仿佛一直没睡饱。隔壁床的阿姨抱着孩子,和姨妈说着一些育儿的话题。夏荻插不进话。
出病房夏荻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姨妈,姨妈低头哄着孩子。
“走廊不允许跑步!”护士朝飞奔离开的夏荻喊了一声。
夏荻停一步,等护士转头她继续疾走。她一直在跑,跑上公交车,从公交站跑回姨妈家。姨爸这时候还在他工作的杂志社,家里只有她一人。
夏荻把书包掏空,往书包里塞她喜欢穿的衣服,新拍的身份证塞进书包内兜,或许坐火车能够用到。在家里接了瓶水,她飞奔出门。
坐在妈妈的怀里的小孩,侧头望着她,她拿出衣兜里的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她在小孩懵懂的目光里下车,或许小孩并不是看她。小孩不是大人,总是会无意识地瞧着路人。夏荻拇指勾着书包带,在公交站站了一会,去杭州?可是明天还要上课。或许她该找个地方住一晚。
往前跑,什么都不要管往前跑。跑起来夏荻觉得身子轻了。可停下来以后,两腿像是被塞了铅块。
她往学校的方向走。
她想过给朋友打电话,怕朋友的父母听到,马上告诉她的姨妈姨爸。
她不知道怎么度过那个下午,她在公交站站一会,在树荫底下蹲一会,姨爸在学校附近把她找到。
姨妈给她梳头,问她下午去哪儿了,她说去学校。
姨妈说,外面太晒了,在家吹风扇多好。
她点头,点着就哭了。特地出院的姨妈抱着她的脑袋,她埋在姨妈的肚子上哭了很久。
姨妈有了小孩,夏荻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她是多余的。
“美女,”旁边座上的人搭讪道,“去杭州吗?”
“宁波。”夏荻低头看手机,没有和旁边人做眼神交流,对方聊几句作罢。
夏荻翻着手机里的剧本,其实她也叛逆过,离家出走过这么一次,虽然比起唐曼有点小巫见大巫。出宁波站,姨妈已经在外面等了。姨妈戴着蓝牙一脸不耐烦,夏荻赶紧系上安全带。
“我接到人了,回去跟你说。”姨妈按了蓝牙的键,“报社新进了几个大学生,一点事情都不懂。明天要比赛了提纲做得乱七八糟。请了这帮完犊子的玩意,报社迟早要垮……我怎么觉着你黑了?”
“我每天出门都喷防晒,湖南的太阳太毒了。”夏荻捧着脸说道。
“黑色显健康,”姨妈道,“你姨爸一大早就去买了甲鱼,你补补,晚上一起打球。”
“姐!你黑了!”进门以后,表弟冲夏荻喊道。
“你妈说了,黑色显健康。”夏荻换鞋道。
表弟嘻嘻笑,卷起裤脚露出小腿:“我超健康。”
“卖惨是吧?”姨妈道,“今晚我跟你姐打球,你加训。”
“我也想跟姐打球。”表弟道。
“你就是我派出的奸细,跟谁一队拉谁后腿。”姨妈道。
“我听着呢,”夏荻朝端菜出来的姨爸喊道,“裁判,这算不算犯规?”
姨爸做个吹哨的动作,指了一下表弟:“你毕业了。”
表弟从沙发上蹦下来,欢呼状地跳进厨房拿碗筷。
一桌子的菜,炝蟹、白斩土鸡、炒牛肉、冰糖甲鱼、雪菜炒竹笋、臭菜心、梅干菜汤。
“那湖南人不是容易吵架?吃这么多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