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意念画画,一般人看不出来。”薄姝道。
“境界不够。”夏荻道。
夜里有点渴,夏荻起床喝了口水,外面沙沙作响。夏荻打开了窗户,看着屋后的苗木。上楼的时候就觉得很惊奇,薄姝这是在屋后做了一个苗木展啊。她姨爸是花卉记者,有时候也会去看苗木展。夏荻眼皮一跳,屋后走出一个黑影,黑影挎着腰包,矫健地蹦了出来。
黑影不急着回屋,拿出了裤口袋里的手机,荧荧的屏幕照亮了薄姝的脸。
薄姝刚修剪完,站在楼下看手机。
夏荻关上了窗户。
“不好意思小薄,你妈早几年搬走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找到一些她的东西。什么时候过来拿?”事务所给薄姝发信息。
“做衣冠冢吗?”薄姝回道。
“人又没死,缅怀也太早了吧?”薄姝回道。
“诶,”事务所回道,“那还是我们送过来吧。”
薄姝把手机塞回裤口袋,望着“沙沙”的林木。
林一理一早说要野营,几个朋友一起去了郊区,薄姝刚把包放下,林一理凑到薄姝身边:“去接人。”
林一理把薄星抱给朋友,搂着薄姝的肩头:“车开不进来,人还在山口,我问老板借了自行车。”
几个朋友骑上自行车,薄姝蹬了一下踏板,和林一理并肩骑着:“还喊了谁?”
“夏荻?”薄姝道。
林一理“嘿”了一声:“一猜一个准。”
“薄星无精打采的,正好给她个惊喜。”林一理道。
“得了吧。”薄姝道。
路上铺着小石子,单车轮胎碾过去,爆飞了几个。他们几个人骑到山口,山口站着四五个人。薄姝捏了一下闸,停到林一理的旁边。
林一理脸色有点尴尬。
“叫你半里,你还真是二百五。”薄姝看一眼山口等着的人,其中一个是林一理的前女友。
“我哪知道她会过来。”林一理压着声音道。
夏荻在家待了两天,开直播碰上林一理,林一理叫她野营,说薄星也在。地方有点偏,夏荻等了一阵。自行车闸声有点尖锐,薄姝在她前面不远捏了闸,长腿踩在地上,挪着自行车过来。薄姝停在她旁边,脚撑着,转了一下车把:“上来。”
“啊。”夏荻看了眼前面的林一理,林一理朝她挤了个笑容,转头和另外一个女人说话。
夏荻坐上薄姝的车后座,手拉着薄姝坐垫下的弹簧。
“你抱我腰,”薄姝脚背勾了一下踏板,“前面路不平整,小心掉下去。”
“哦。”夏荻手放在了薄姝的腰上。
“来通知了。”夏荻道。
薄姝道:“专门过来道谢的吗?”
“谢谢老板。”夏荻道,“我会加油给老板挣钱的。”
小路窄,难怪要骑自行车。沿路过去,夏荻闻到一阵农家炊烟的味道。拐了三四个弯,看到两三个帐篷,留守原地的人已经烤起东西了。夏荻瞧到一个脸熟的人,从薄姝的车上跳了下来。
“媛……媛姐?”夏荻喊了一声。
媛姐正在串玉米,被烟熏得泪眼朦胧:“谁啊?”
媛姐对夏荻没什么印象,这倒引起了林一理的重视,林一理开腔道:“下次一起吧,我和大薄也常去。”
媛姐上下瞧了夏荻一眼:“你是……那个玩斗鱼的?”差点脱口而出“那个网红”。前阵子林一理带薄姝过来散心,在酒吧里看斗鱼直播。
“啊,”夏荻道,“我和朋友也去过一次,你没印象了?招牌三?”
媛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估计还是不知道夏荻是谁。她道:“你后面怎么没来了?”
“工作。”
“还以为你看不上我酒吧,”媛姐道,“得亏半里组织这次野营。”
“这周末有时间吗?来玩啊,给你打折。”媛姐道。
夏荻点了点头:“我回头问我朋友,看她有没有时间。”
“你和薄姝来啊,”媛姐拿玉米烤串指薄姝,“每次都要人请,就你面子这么大吗?”
薄姝两手挡了一下:“行,周末过去。”
夏荻转头看帐篷,帐篷里刚好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走过去扯了一下薄星,把薄星从帐篷里拉了出来。
拍了一下薄星脑袋上的灰:“你去挖地道了?”
拢共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情侣有单身。薄姝垒着砖头,砌了个半圆形,生火添柴,把锅放砖上。她拿着刷子,刷了一下黑锅。
“薄大厨又要一展身手了。”林一理吹了声口哨。
薄姝道:“我给薄星做。”
“我们可以沾薄星的光了。”林一理转头和夏荻道。
沾光?夏荻看半蹲在地上的薄姝,她怎么不觉得薄姝会做饭?
“漂不漂亮?”林一理指着薄姝,问夏荻。
夏荻道:“劳动最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