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就是想问问薄星的事。好像这就是足够充分的理由。薄姝走出锈掉的铁门,往街上看,夏荻站在街口朝她招手。她松口气,突然一瞬间轻松了,七年了,时而在密不透风的感觉里,无数的狂草在心里滋长。它牢牢地抓着她的心脏,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缺氧。她快步朝夏荻走去,当下拥抱了夏荻。
“看到海了,你还好吧?”薄姝看到盈盈泛光的海,虽然隔得有点远。
夏荻被薄姝的拥抱弄得有点懵:“我没看它,不看它就好很多。”
“换个地方好吗?”对于她们两个不速之客,周围的居民本来就很好奇,现在抱在一起,居民们更是看了过来,呱啦呱啦不知道在讲什么。
“好,”隔了四五秒,薄姝才松开夏荻,“我们换个地方。”
……不是,她表达得比较委婉,不是真的换个地方,而是可以松开她吗?看薄姝眼里的笑,夏荻想算了,好不容易心情回升了。
服务员填上铁丝网,薄姝夹起牛肉,牛肉在铁丝网上滋滋地响。
“这个有点厚,得多烤会。”火很旺,时不时有火星窜上来,但并不影响薄姝的利落。平时和朋友出去吃烤肉,都是你替我一会,我替你一会,换了薄姝,完全是薄姝动手。
“不再留一会?”夏荻道。
“好像又生了几个。”薄姝道,“给我点时间,我消化一下。”
“几个?”夏荻道。
“没数。”薄姝把肉夹到夏荻碗里,“你好像重点错误。”
夏荻低头吃牛肉,吃得脸颊红彤彤。薄姝道:“好吃吗?”
“不劳而获,好吃。”夏荻道。
“可不是白吃的。”薄姝道。
夏荻抬头看薄姝,薄姝心口突地一跳:“做我女朋友?”
“荻儿,又去十里台啊?”后边有人朝她喊,她知道落回梦境里了。她在杏花村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来。她爬上高高的十里台,这里能看到远处的狼烟。或许她等的人就在那里征战。她一直望啊望。仿佛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我身当还。
杏花不再开放,狼烟滚滚卷起,她回来了,被人送回她的手里。
她死在战场,被同僚塞进瓦罐,从此她的情思变成一捧瓦罐。
夏荻醒过来,她按着麻痛的心口,她不知道这场梦为什么会持续这么久。
薄姝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夏荻的微|信消息:“你梦到过我吗?”
夏荻杀青回北京,薄姝过来接。除了薄姝,还有于达,于达是一早说好的。于达旁跟着张筠。弄得有点隆重。有几个眼熟夏荻的,要夏荻的签名,薄姝拿着行李箱,在一旁等着。夏荻拍戏的这会工夫,她没少往横店跑。
“很多人喜欢你女朋友啊。”张筠和薄姝说道。
“啊,”纵然被张筠的说法爽了一下,薄姝还是纠正道,“还不是我女朋友。”
“她们估计顾不上我们,我们先抱团吧。”张筠道。
果然于达和夏荻一齐坐了后座,从南说到北,坐在副驾驶座的张筠和薄姝相视了一眼。薄姝笑了笑,抬头看后视镜里的夏荻,夏荻和于达说话,正好往她的方向看,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撞。
前两个月夏荻陪她去济州岛,她糊里糊涂地向夏荻告白。夏荻笑了笑,没了后文。
晚饭去了“老陈涮肉”,夏荻和于达经常吃的涮锅店。果然要抱团,上桌于达就和夏荻坐一边了,剩张筠和薄姝对视着。张筠朝于达开玩笑道:“你们快黏在一起了,没发现两双幽怨的目光吗?”
“怎么幽怨了?”于达道,“我和夏荻两个月没见,有的人上星期才从横店回来。”
薄姝举手道:“我什么都没说。”
“我是说有的人。”于达道。
张筠和于达虽然不坐一起,但还是会散射点情侣的甜蜜,比如张筠见于达水杯空了,给于达倒杯水。于达见张筠吃嘴上了,给张筠抽纸巾。薄姝和夏荻就这么两相望着。薄姝问道:“吃生菜吗?”主动捞进夏荻的碗里。其实主要还是克服内心的害羞。其他人讲还是其次,而且于达也没讲什么。
“东内记事明年才能杀青吧?”于达道。
“是的,”夏荻道,“我个人的戏杀青了。”
“你房租是不是要到期了?要不要来我家过渡几天?”于达顺口提道。
“不行。”对面异口同声道。
“有水吗?”薄姝手背抹下巴的汗,也没出什么汗,想借着一杯水的工夫在夏荻的租房多待一会。
夏荻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电热水壶估计很久没用了。”
薄姝碰夏荻的手指,夏荻的手指有点凉。告白后不久,她和夏荻聊天,夏荻说,你说我,还打过我,我不做你女朋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记事?难道她平时有少说她吗?哪次没怼她?而且在打架上,她根本就没占便宜。
夏荻推行李箱进自己的房间,转头看薄姝,薄姝在抠她的门。
“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