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看得懂孤月的眼神。
深深的,努力克制着,那股想要把她一口口撕碎吞咽,只有全数吃到肚子里才会安心的慌张不安。
“我不知道。”
洛欢低下头,想起月谷婢女们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说:“谷主,对不起。我没法和你成婚,我这样的……”
洛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努力才笑了下:“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道种还在肚子里,挖出来会死,留着也会死。
若不是道种,昨日清涯不可能默许孤月加入,更不会允许他用药。
“果然是个笨萝卜,这都不会。”
孤月把洛欢抱起来,指了指天上璀璨的北斗星:“认识么?”
“星星,认得的。”
“我是问你可知现在是何时辰?”孤月叹气:“笨死了,星星还有人不认得?”
“我哪知道是什么时辰……”
洛欢没学过观星,连星宿都认不得她气呼呼地从孤月身上下来,不甘道:“你就欺负我没读过书。”
“你读书了也不会。”孤月见洛欢生气时眼眸灵动,止不住地笑:“你这么笨,我得教多少年你才懂?”
“我聪明着呢。”
“哪里聪明?哪里都笨。”
孤月戳洛欢腰上的痒痒肉,洛欢急了,气的大叫:“我会猜拳!我猜拳可厉害了!”
“是么?”
孤月伸出拳头比划:“试试?我若赢了你,今夜可就要陪我过夜。”
说得好像这几天他们没在丹房一起过夜似的。
洛欢才不中计:“你不许读心!还有我赢了,你可要乖乖听我的!”
不待孤月点头,洛欢伸开五指,小手包住孤月的拳头说:“我出布,我赢了。”
她的掌心绵软微热,似是怕他动怒反悔,正紧紧裹着。
孤月失笑,一时间说不出话。
待到夜风骤起,孤月才说:“是你赢了,赖皮鬼。”
“就是我赢了嘛!”洛欢松开手,拢进袖子里问:“我们回去吧,夜里好冷。”
“这个时辰走山路,怕是要冻死在路上。”
孤月指了指对过一家挂着灯笼的热闹处:“住店吧。”
刚进店,孤月就发现失策了。
小镇人不多,很清静,夜深后还亮灯饮酒的店家,只能是妓院春楼了。
鸨母见孤月派头不凡,浑身上下无一处凡俗,急忙笑脸迎上:“客官快请进,今日有头牌出阁,您来的正是时候!”
“出阁是什么?”洛欢很好奇。
鸨母又对洛欢热切解释,是精心调教的姑娘初次登台露面。
“姑娘才貌双全,听话懂事,保管客人满意。”鸨母说的认真,洛欢听在心里很难受。
他们被请进二楼包间。
布置的不算雅致,远不如月谷客房。楼下,姑娘上台弹曲,尚未一半就有男人丢出银子,直接拉开姑娘衣服往楼上带。
笑声一层又一层,那姑娘故作矜持推诿几下,倏然一个巴掌。
洛欢急忙扭过头不看。
“都是些凡夫俗子,别脏了眼。”
孤月饮尽清茶:“别的客栈都关门了,你若不适,我御剑带你回月谷。”
“没事,就睡一晚,没什么不行的。”
洛欢趴在桌上,眼睛还在看楼下的淫行,她小声呢喃:“原本我也该在这里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操死了。”
“欢喜宫可舍不得把你卖妓院。你身娇肉嫩,调教的这般好,定是要送进宫,讨好权贵用。”孤月只是实话实说,断了洛欢的假想:“不至于沦落到这处出卖皮肉,一夜接几个客人,最后被男人干死。”
孤月突然想起昨夜的淫事,没再继续说。
两人沉默间听见一墙之隔的谈论声。
今日花魁年岁尚小,身子娇嫩,本是官家小姐。据说举家探亲时招了山贼,只留她一命,被卖来此处春院。
“定是老鸨唬人骗价呢,什么官家小姐,不也就是一身嫩肉,早就给人操透了,还要安个名头呢?”
隔壁间放声大笑,不时喊价。
八十两起,九十两,一百两。
洛欢攥紧清涯给的钱袋。里面不仅有银票银锭,还有黄金珠宝,哪一样都够买下整座妓院。
“想买么?”孤月淡淡地说:“你连你自己都看不好,还要买她?洛欢,别做傻事。”
“嗯,我自己都活不下去。”
洛欢失落地松开手,看着底下尚未豆蔻的年轻少女。
一身裸露纱衣,强摆出笑,任人指点目淫。
“孤月,你猜拳输我了,你还欠我一件事。”
忽然,洛欢抬眼,诚恳热切地看着孤月道:“你买下她,养在月谷。你未娶妻,没人会说你什么。做侍妾也好,奴婢也好,都行。”
“我不喜欢她,留她做什么?”孤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