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些许的厌烦,听了她的质问,他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你说你失身于我?”
随即他拍了拍掌,一个暗卫从窗户跳了进来。
“你给她看看,她的处子身还在不在。”汪云良吩咐道。
汪云水皱眉,不解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暗卫零零贰,精通医术,让她给你看看,你有没有失身于我。”他不耐烦地解释道。
汪云水抿了抿唇,听零零贰的话伸出手,给她看看。
“回禀主子,小姐还是处子身。”探查完毕,暗卫毕恭毕敬地汇报。
“嗯,下去吧。”
瞥见她震惊的神色,汪云良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汪云水收回自己的震惊,被刺激多了大脑反倒冷静得很快,她质疑道:“那暗卫是你的人,你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那你明天自己随便找个大夫看看。”汪云良神色不耐,“回自己房里,再来烦我我就把你打回原形。”
脸还是那张脸,人怎么就变了呢?汪云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还顺带帮他关了房门,只是力道有些大,门裂了。
不想看他难看的脸色,把门关烂后,汪云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对他不岔,第二天她还是去寻了几个大夫,只是结果都一样,那醉酒后的场景,就像是她自导自演的幻境。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汪府。
自此,她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停的修炼,修炼,修炼。
直到屋外一阵喧闹,她出去一看,原来是汪云良成亲了,同将军府的小姐成了亲,哦,容三诗是将军府的独女,当年因为一些意外,流落到了僻壤村。
此次出来,她发现府里多了许多下人,都是生面孔。
汪云水看向身着喜服意气风发的男子,听着宾客们的贺喜声,心里诡异地一片平静,或者说是麻木了,痛得麻木。没人注意到她,她便回到房里。
桌上还有几个月前撕掉的话本纸屑,只是落了灰,整个房间满是灰尘,她住的这一角,似是被府里众人遗忘了。
主人都遗忘了,哪还指望下人记得她?
摸着那破碎不堪的话本,汪云水使了个妖术,只见纸屑飞起,旋转了几下,话本渐渐恢复完好。
翻了几页,上面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
不同的是,其中有好几页多了明显的裂痕,看来她的妖术不到家,不能修补的得十全十美。
又使了个妖术,把房间弄得一尘不染后,她继续坐在床上修炼。
又是一年过去,这一日她感觉府上多了一条生命,那生命带给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她难得的出了屋子。
见到那初生的小婴儿后,她终于知道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了,这孩子体内有他的血脉,这是他的孩子。
她用了隐身术,孩子却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手对着她挥了挥,可爱得紧。
她是汪家的守护妖,要护着汪家直到她成仙。
这孩子便是她的下一任主人了。汪云水内心莫名酸涩,轻柔地触碰孩子的脸,加强她和孩子的契约联系。
这之后除了修炼,汪云水还多了件事,看孩子。
汪云水以为这百年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过了,哪知孩子长到两岁的时候,汪府出了件大事。
新上任的皇帝以将军府造反,汪家资助反贼的罪名,下旨满门抄斩。
被御林军包围的前一刻,汪云良主动找上汪云水。
见到他,她很是诧异,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这只没用的妖。
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显得他更加成熟迷人,那精致完美的脸甚至令周围的景物黯然失色。
他也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汪家在城西有个私密的铺子,你拿着这个玉佩,找到良水铺,今后带着孩子安定在那里,孩子改为云姓。”
汪云水心里一颤,忍不住问:“那你呢?”
他勾唇轻笑,“我?我自然要留下来了,皇帝说我们造反,不真的造反岂不是对不住这个罪名?”
“那我也……”
“听话。”他伸出食指覆上她的唇,堵住那未说完的话,“保护孩子才是你的任务。”
然而她拍开他的手,倔强地对上他的双眼,“保护你,也是我的任务。”
明明他已为人父,不再是当初的少年,甚至厌烦她……但比起离别,她更宁愿被他厌烦,她舍不得他,她不敢想象离开他的日子……他此刻的做法同抛弃她有什么区别?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无奈又透着一丝宠溺,“你这样怎么成仙?”
难得的,他此刻对她没有冷漠,也没有那戳心的厌烦神情,好像回到了那段时光,变回了那个人,她眼角泛酸,到底忍不住了,一头扑进他怀里,“我不要成仙了,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他沉默,感受前襟的湿意,他知道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