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躁地将通缉令拍在桌子上,“闹得沸沸扬扬。这种人,怎能……”
他瞧着洛栖歌冷淡的神色,硬生生将“配得上你”几个字压回去,无奈叹了口气,心下惆怅起来。
自打祁长风走后,他的师妹都没开心过,就像失了魂一般。对谁都冷冷淡淡,他的话也不知她听进了几分。
“师妹,舟车劳顿,你早些休息。”隐无忧合上门,贪恋地多看了几眼,似闻所未闻。他不知道,若非此来东行有着大任,她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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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风刚走出街市,绍韵公主就像特意候着她般,在临近的酒楼上坐着,娇声叫道:“岳公子,干嘛躲着我?”
她浑身一凛,硬着头皮说道:“好巧。”
绍韵盈盈笑开,勾了勾耳边长发,走下来:“想请公子到府中吃杯酒就这么难吗?”
“杂事缠身,还望公主见谅。”
绍韵冷哼一声:“杂事?莫不是指去临水岸边看那大周美人?”
祁长风大惊,她怎么都知道!
绍韵看出她的惊疑,勾勾朱唇笑得魅惑,“岳公子,本宫还是如实告诉你吧!只要你还在韶归乃至整个东行一日,便逃不出本宫的眼皮。”
有点吓人。怪不得江师妹说不能惹,想着是朵烂桃花,谁知啊,这是是株开着明冶花朵的断肠草啊!
长风手心全是汗,跟着干笑两声,比哭还难看。却听绍韵又道:“怎样?岳公子还要不要陪本宫喝一杯?”
她大眼扫过绍韵公主身后的壮汉,“士可杀不可辱”的气魄顿时都喂了狗,“那在下却之不恭。”
十二看着一堆人离开,有些迷瞪,不是说吃人不吐骨头吗?师姐怎还敢去?
长公主府坐落在韶归的紫衣巷,那里住着大多是权贵之人。整一条街市高轩骏马,往来碌碌,环佩罗绮,出入匆匆。
祁长风刚合上车帘,马车忽地急停,车内猝不及防乱做一团,绍韵公主怒声道:“怎么回事!”
“禀……禀公主,大周来使安顿在驿馆,车马周转不开,堵了路。”
绍韵不满道:“让他们赶紧清道!”
不久,帘外又响起了声音:“挡了长公主的道,还望见谅!”
声音不疾不徐,长风很是熟悉,除了王秉言还能有谁?绍韵挑开车帘,见是位温文尔雅的年轻大人,身着大周的官服,怒气消了大半,挥了挥手让马车继续前行。
待拐过下一条巷子,便到了长公主府。这是新修的府邸,牌匾崭新锃亮。长风下了马车,下意朝着那拐角望去,哪能看见人。
这刚好落在绍韵眼中,她不深不浅地问道:“难不成公子还在想着那美人?”
长风一愣神,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在想那个人,微微笑道:“也就是想想罢了!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及公主你时时在眼中。”
绍韵低头浅笑,用手勾着长风的下巴就贴了上去。长风一阵厌恶,寻思着得找个机会赶紧溜。
公主府很大,亭台楼榭应有尽有,玉石弹溪,泠泠作响,好像真能去几分惆怅。路过几处阁院,里面确实藏着白净的面首,打扮起来,倒比姑娘还显得妖媚。
长风一阵恶寒,扭头见长公主对她调笑着,浑身上下像细细小虫子爬过,难受。
酒过三巡,绍韵竟毫无醉意,长风暗赞了一声,赶紧以流量浅薄为由,制止了她再次相劝。谁知绍韵非但不理,还自顾自斟了酒往她嘴边送。
长风一再避让,她却得寸进尺,时不时提点着她的长公主的身份,压着她,让她饮酒。
长风被逼急了,恼怒起来,自己好歹也是个嫡出的公主,你在我面前整什么幺蛾子!想着,一掌拍晕了绍韵,顿时感觉这屋子清净起来。
出门前,她将绍韵安置在桌前,看起来醉酒的样子。坦然出门后,才发现弯月移上了夜幕。
把门的侍卫见她出来着实古怪,这不是才刚进去吗?
长风整了整衣衫,顺着巷子拐了出去。可走到驿馆前,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此刻,洛栖歌在做些什么呢?
鬼使神差下,她绕过前门的守卫,从后墙翻了进去。入眼便见院中那气派的阁楼,临着假山池塘,翠竹微摆。下一刻,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洛栖歌就在那里。
她钻进了那爿竹林,顺着浅浅的月辉,才摸索阁楼旁去。昏黄的灯烛透过了窗棂,擅自跳跃着。她小心翼翼从缝隙凑了过去,屋内氤氲一片,曼妙的身子缓缓从水中出来,白皙一片,素净的脸上还淌着水珠,在不安躁动的红烛下,勾衬越发尽兴。
许是酒喝多了,长风没来由一阵悸动,浑身燥热起来,口舌干灼,就连着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下一刻,洛栖歌披上单薄的衣衫朝窗边走来,长风一惊,慌张别过脸,贴紧墙壁屏住呼吸,心跳都漏了几下。
窗子被推开了,洛栖歌就站在窗前。那刻,长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去了。若洛栖歌再将头探出些,定会看到她紧靠墙壁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