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还要偏执着:“要杀便杀吧!我是不会降的。”
她也没多规劝,看了她一眼便出门去。倒是陆候夫人追出来:“公主见谅,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你能不能求求太子殿下,留她一条性命,毕竟她也是你祁氏至亲。”
长风笑得惨然,“夫人为何不直接去求陆候?如今长夜都忌惮他几分。”
陆候夫人眸子暗了暗。
想来这么多年嫁给陆候,在他心里没多少分量。长风瞧得有些心酸,“姑姑为何替她求情?当年可是她亲手杀了我舅舅!”
陆候夫人一怔,眼角微红,“我知道,我知道。”
她像被抽了魂,转身落魄离去。
长风不禁懊悔起来,为何还要提当年伤心事啊?当年的王珺儿正是因为死了未婚夫婿,京中无人敢娶,才嫁给了无人敢嫁的定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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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寂寂,月色朦胧。
四周巡守的年轻士兵都倦了,他们手握着□□,才勉强站直了身边,身后火把跳跃,他看着睡意袭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迷离着睡眼,模糊中一个女子朝他走来,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夫人!”
陆候夫人走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箭,“我奉侯爷之命来劝降,你先下去吧!”
士兵有些疑惑,为何深更半夜前来?但看了令箭,确实是侯爷随身之物,便恭恭敬敬退下了。
王珺儿推来了牢门,一步步走得沉稳,可当她看到祁青禾抬眼看着自己时,一瞬慌乱。
她从袖间抽出匕首,费了好大力气才割断祁青禾身上的绳索,“快走吧!他们要杀你。”
祁青禾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你呢?跟我一起走吧!”
“祁青禾,这辈子都不可能!”
王珺儿甩开她的手,声音隐忍着,但还是止不住的悲愤。
“那为什么还要放我走!当年我杀了岳定霄,他们要杀我,不是正好?”祁青禾冷笑了一声。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王珺儿转身就走。
祁青禾上前,一把扯住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你跟我走好不好?我等你了很久。”
王珺儿想要抬手抚上她的背,可最终,狠狠推开了她,“你走吧!祁青禾,我自始至终都没恨过你。”
她一转身,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了下来,也不知怎样回到自己的房中的,室内没有点烛火,漆黑一片。
不必担心他人会看到,她一声声哭得低沉。
还记得很多很多年前,她在军营中第一次见到正在练兵的祁青禾,当时暗叹,世间还有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
后来,无数个日子里,她拎着食盒去给岳定霄送吃食,她总能被那个人吸引。
偷偷看着,不张不扬,藏尽欢喜。
再后来,某一日,那人送了一枝桃花给她,轻轻对她说,她喜欢她。
那时,她心底别提多高兴了。可是她并没有接下那枝花,因为从小就有人告诉她长大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她秉性温顺,便再也逃不开礼教。
她想,若是能从来一次,她定要撷下一朵最好看的花,放在心上。
一夜孤坐,天就这么亮了。
率先闯进屋子里的是影儿,她扑到她怀里,说她昨夜做了噩梦,好多人都死了。
她拍着影儿的背,说那都是假的。
影儿往她怀里钻了钻,轻轻颤着,应该是怕极了,“母亲千万别离开影儿。”
她紧紧搂着,“不会离开你的。”
屋外又走来了陆则安的随侍,他道:“夫人,侯爷和二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就来。”
她对着镜子从新装扮了一番,又换了件多年未穿的粉色衣衫,带着影儿,走到了陆则安的面前。
昨夜的小士兵也在,她笑看了他一眼,对着陆则安道:“人是我放的,侯爷若要责罚,我绝无怨言。”
“为什么?你为什么放了她!”陆灵兮冲到她面前,愤怒地冲她吼着。
“因为你们要杀她。”
“她灭了我外祖一门,死有余辜。”
“不是她!她只是奉命行事!”王珺儿语气有些强硬。
“凭什么?你说把她摘清就把她摘清!那我母亲呢!我兄长呢!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了?”陆灵兮双手扣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影儿见状,低低哭了起来。
王珺儿轻抿着唇,沉默着,只用手轻轻拍了拍影儿。
“为什么不说话?你早在京都就与她走得近,此次放了她,是不是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灵兮!”王珺儿打断了了她,“我自诩入了你陆家门后无半分差池,从未做出半分对不住你陆家的事,对你我也用心尽一个母亲该有的周到,可到头呢?你就是这么怀疑我。”
陆灵兮冷笑了一声,“你别忘了,你也姓王啊!当年逼死我母亲和哥哥,也有你王家一份!”